凌灼安踏进御书房，居高临下的扫了眼跪的笔直的季燕行。

“儿臣见过父皇。”凌灼安礼仪没有丝毫错处，一如往昔，一如那个备受称赞的太子。

“父皇和季小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凌灼安声音冷淡，甚至带了一点质问。

皇帝压下心中对这个不孝子的怒火，手中的笔墨未停，“棠宁和季小将军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朕准备成全这对鸳鸯，给他们赐婚。”

他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向凌灼安：“棠宁是你的皇妹，她大婚你记得备一份厚礼。”

“父皇给皇妹赐婚，我答应了吗？”

凌灼安不敬的声音在御书房响起。

伺候笔墨的齐虹面色心中大骇，只是把头放的更低了，心中直打鼓。

“放肆！”皇帝声音洪亮，带着帝王怒火，似想起什么，对御书房下人道：“都下去”。

房内，只剩下季燕行和天家父子三人。

“你皇妹的婚事，何时轮的到你插手了？”皇帝被气的咳了两声。

皇帝情绪波动不小，然而凌灼安眸间没有一丝波澜，平静似水，只是皱眉看向坐着的皇帝。

他似是十分不解：“您要是将皇妹赐婚给季燕行，那儿臣的太子妃怎么办？”

“总不能太子妃之位空悬，然后走父皇的老路将臣妻迎入宫中吧。”

“不过也不知道季小将军命有多长，若是活的太长了，儿臣等不了，怕是会做的强硬些，不过总归不太好看。”

“考虑到皇家颜面，父皇还是别赐婚了。”凌灼安语气悠悠，说的相当直白。

季燕行能活多久不知道，皇帝只觉得他有这么个孽障儿子，他应该活不太久。

地下的季燕行拱手，声音洪亮，仿佛是跟太子对着干似的：“陛下，君无戏言！”

凌灼安视线缓缓移到他身上：“季将军还是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为妙，不要成天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

“我自是比殿下有自知之明的多。”季燕行开口，“棠宁殿下亲口说过爱慕我的话，我们两情相悦，且陛下答应赐婚，一言九鼎，棠宁公主就是臣的未婚妻。”

“倒是殿下，做主东宫，当重私德，守礼教，微臣日后自会爱护公主，珍之敬之，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季燕行毕竟是武将，话锋带着寒意，就算对上太子，也丝毫没落下风。

凌灼安指尖捏紧，唇角勾着凉薄的笑意。

二人视线相对，刹那间电光火石相碰，两人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凌灼安胸腔憋着怒意。

一字一句极其冰冷的警告：“本宫说，凌青烟，你娶不得。”

窗外鸟雀惊飞，风呼啸而过，天空一片湛蓝。

季燕行眉眼染着笑，看似恭敬：“太子殿下，现在做主的毕竟是陛下。”

二人气氛极度紧张，恰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声：“陛下，雍王殿下求见。”

皇帝虽然很不喜欢这个弟弟，二人表面关系和谐实际算不上好，但此刻听到雍王的来打断太子，心中第一次对凌裕的到来产生了一丝愉悦。

皇帝虽愉悦，但凌灼安和季燕行的脸色都不算好看。

那晚过后，谁不知道谁啊。

各怀鬼胎。

“请雍王进来。”

皇帝的声音充满疲惫。

“臣弟见过陛下。”

凌裕脚步轻快，看起来相当轻松惬意的到了御书房。

“皇兄的御书房，真热闹啊。”凌裕点评一句，瞧着这架势，并不太好看，凌裕的消息很快，就算皇帝有意瞒着，但他依然知道了昨夜他和穆羡之去了东宫。

看来他应该知道自己养了个怎么个好儿子。

“很糟心吧，皇兄。自己的亲儿子对视若珍宝的爱人女儿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凌裕平稳的把事实说了出来。

皇帝满脸惊愕的看着他，带着防备。

凌裕的消息，有点过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