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身边放了两个侍卫。

不仅是凌青烟比较熟悉的寒七,还有一个她没有打过交道的刀疤侍卫。

美其名曰担心她的安危,实则凌青烟自己也清楚,他们是凌灼安的耳目。

怕她跑。

还有凌灼安确实是没碰她,他让凌青烟睡在了他的寝殿,凌灼安睡在了榻上。

只是不知道凌灼安是睡不习惯还是其他,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不到一个时辰,他便离开了主殿,睡在了极近的偏殿,隐隐约约还有叫水声。

大晚上洗澡,凌青烟搞不清他的脑回路,自己甜甜的睡去了。

任出了什么乱,都不能耽误睡觉吃饭。

翌日,凌青烟第一时间回到瑶华殿。

还是她自己的宫殿待着舒服。

凌青烟回寝殿,两个侍卫在门外守着。

倏然,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装扮的人,不知道在她这寝殿躲了多久,凌青烟刚要叫人,那黑衣男子就跪了下来。

凌青烟懵了一瞬,见他不似刺客,相当卑微,凌青烟喉咙没有发出声音。

抽出床头的短刀,警惕的看着他。

“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们九殿下吧!”黑衣男子音量不大,外面的人听不见,脸上尽是哀求。

“九殿下?”凌青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点恍惚。

“就是……就是我们质子!”黑衣男子道,“属下是质子的人,质子如今身在牢狱,生死不明,花了好多银子打听到质子被用了重刑,只剩一口气了!”

“质子曾说殿下是他亲人,是他最重要的人,求求公主,大发慈悲的救救我们主子吧!”

“我们只能求到殿下这里,主子前半生过得很苦,只有殿下,求公主救我们殿下,您若能救主子,属下给您当牛做马做什么都行!”黑衣男子道。

凌青烟一阵头脑发昏。

她想起来了,裴无忧确实被凌灼安带到狱中。

但怎么会用刑?

裴无忧毕竟是魏国质子,既被押入了牢里,便是放在了明面上,私下谁欺负他倒是不能怎么样,但明面上对一国皇子用刑。

两国面上就不太好看了。

凌青烟脑子里很乱,任务已经失败了,按理来讲他们的死活对她根本不重要。

她好不容易才稳住凌灼安,眼下应该顾好自己,不去理会裴无忧的死活。

对,就该袖手旁观。

凌青烟眉心微拧,低下头便看见那黑衣男子像看救世主一般的眼神看她,怎么跟他主子一个样。

脑海中,全是裴无忧叫她姐姐的声音。

真是够了。

凌青烟一大早刚到瑶华殿屁股没坐热呢又回了东宫。

早上她离开的时候没看见凌灼安的身影,回东宫之时,正好碰上凌灼安向东宫这边走。

凌灼安看见凌青烟时眸中一亮,他以为凌青烟会起床便离开东宫,因此这个时辰看见她的身影,着实有些意外。

二人一同回到了东宫。

凌灼安眼底卷着两团郁色,看起来一夜没睡好或者没睡。

凌青烟注意到了他袖子上的红色血迹:“皇兄受伤了?”

“皇妹是在关心我?”凌灼安笑道。

毕竟有事相求,凌青烟哄着他来:“皇兄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一直都很关心你。”

凌灼安唇角微勾,清浅的笑了起来,好似这会儿一夜的郁气才舒展开来。

“青烟不必担心,这不是皇兄的血。”

“那就好。”凌青烟没多问,甜甜笑道,“我就知道皇兄这么厉害,没几个人能伤到皇兄。”

“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怎么今儿个嘴这么甜。”凌灼安握着她的手,东宫之内,无所顾忌。

被戳中心事,凌青烟被吓得心漏了一拍。

“哪有。”凌青烟开口,“就是想问问皇兄,裴无忧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