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安静了那么一瞬。
只是眨眼的功夫,极难察觉。
陈朝雾立刻道:“现在找到了,根据回音判断,身高在170左右,体重很轻,走路飘飘的……有种充气人偶的怪异感。”
陈朝雾顿了顿,又问闻映潮:“你刚刚控制了精神网下的意识?”
她听到对方的精神力在那一刹烧去了大截。
系统还有心思回话:“四楼的人本就不多,一个区域的控制力还是有的,不谢。”
“我知道了,你们待在原处待命。当然,闻映潮随意。朝雾替我听着,一有特殊的动静,耳麦联系。”
顾云疆收起了腕上的终端,又去拨另一个加密频道。
“我要宴楠的全部资料,你们筛选过一遍后,把结论告诉我。”
“老大,你知道吗,我感觉你现在说话很像霸总。比如那个三分钟以内,我要谁谁的全部资料……”
顾云疆边跑边道:“还有心思搁这跟我开玩笑。拜维,回去之后加训几百个俯卧撑,你看怎么样?”
“别啊老大,”拜维哀号,“我这不是办着事呢,手底下可没怠慢。”
“现在不是能嘻嘻哈哈的场合。”顾云疆说,“争分夺秒。”
“发你终端了。”拜维说。
比起姐姐那光鲜亮丽的背景,宴楠的所有资料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几页。
父母早早被卷入“月蚀”所造成的事故去世,姐弟俩被官方机构收留,相依为命。就算两人上了不同的中学,也往来频繁。
安娜的成绩要优秀些,宴楠有时甚至会绕远到安娜的学校去,等安娜一起放学。
后来,机构因电路问题发生火灾,烈火点燃仓库,引发大规模的爆炸,哪怕救援来得及时,也还是有人在意外中死去了。
宴楠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那天,安娜和宴楠说,自己会复习到很晚,让宴楠不要等她,先走。
顾云疆并不关心安娜是怎么想的,也不确定这件事究竟和国王诅咒有没有关联。
他只是抓到了一个蛛丝马迹,就去追。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不会放过。
何况在他翻阅宴楠的档案时,幕后黑手难得有了动静。
从那个位置,未觉醒视觉相关能力的执灵者根本看不清顾云疆屏幕上显示的是什么就算离得近了也有防窥保护,除非借助工具。
这类带有侵犯隐私性质的道具在市面上是没有流通的。
要么是黑市,要么是通过官方途径买来的。
如果是第二种还方便些,查不明原因的订单记录就行。可倘若是第一种,买卖双方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证据销毁,找都没处找。
顾云疆说:“联络‘启明’,走加急单。”
时间还剩下最后十五分钟。
系统的额角不断往外冒汗,仿佛一根针刺进了脑海里,搅动着他,偶尔还会爆发尖锐的刺痛。精神上的崩溃更加折磨,眼前的画面变得光怪陆离,人影模糊,他眉头拧成了川字,一声不吭地计算着剩余的精神力。
好痛。
不堪重负。
闻映潮耳边嗡鸣作响,剧痛难忍,连呼吸都烧灼起来,肺部一抽一抽地疼,如被火燎。
他觉得自己像个将死的溺水者。
他和系统属于一体,断没有系统在外面受罪,他在意识的海底无知无觉地安稳这回事。
漫长的三十分钟。
他出现了幻听,听见秒针滴答滴答地走过。仿佛这样就能加速时间的流逝。
听见……
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几近崩溃。
在顾云疆的刀子刺进胸膛的时候。
“系统,”闻映潮的嗓子火辣辣地疼,他努力攒出一点力气,开口道,“还要多久?”
系统没有回答。
闻映潮不再追问。
他尽量去让自己想一些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