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墨书?”

沈墨书记得清楚:“沈冥这个时候哪来什么主见,他只会焦急地询问别人怎么办。”

“而且新娘乘坐的轿子不允许意外发生,他们会在祭典前检查多次,测试多次。”

“有备用装置,三个。”

他听到外面那人闷闷的笑意:“我早就忘了,你竟还对这些细节如数家珍?”

沈墨书问:“沈冥呢?”

外面的声音答:“谁知道,杀了。”

沈墨书:“好死。”

为何卡着他的轿子,迟迟不行动?

沈墨书直接从里面站起来,正要拉开轿帘,倏然从背后捅进了一把长刀,若非沈墨书刚刚起身,这把刀刺入的就是他的咽喉。

“空了?”他听见对方惊讶道,“你避开了?”

沈墨书目光冰凉。

对方握着刀柄的手一颤,如同被什么震了一下,把刺空的长刀从轿中拔出来,不料刀刃竟断去了一半。

“你……”

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背后忽地一凉,沈墨书握着他另一半断去的刀,手心鲜红溢出,偏了下头:“我说过,我会剁了你的手。”

正是上一个循环里,与闻映潮对峙过的神秘人。

“狠话谁不会啊?”神秘人转过身,似乎认定了沈墨书不会真的动手,轻轻拨开刀刃,“手挺稳的,也没抖,就是心太软。”

“听话,我在救你。”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见沈墨书抿唇一笑,手上骤然用力!

皮开肉绽,没穿进胸口,而是在肩胛毫不留情地一钉。

“嗯,狠话谁不会啊?”沈墨书说。

神秘人被刺穿,下半张脸变得惨白。他与沈墨书不同,沈墨书不死,手上的伤口会很快愈合,可他血流不止。

很快染脏黑袍。

从发生变数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分钟的对峙,神秘人额角滑下汗珠,闻映潮已然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正在同顾云疆一齐往这边赶。

“好吧,我道歉,我低估你了,”神秘人龇牙咧嘴地拔出刀子,紧握着另一端,用足力气保持相衡,“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你是谁,”沈墨书问,“这种拙劣的手法,你不知道我不会死?”

神秘人说:“正因为你不会死,我才放心大胆地偷袭。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沈墨书:?

这是什么出生发言。

但神秘人的话也给了他一定的思路,既然知道他不会死,为何还要做这般多此一举的事?

沈墨书正欲再逼问些东西出来,脊背突然间如被什么刺进去般,遍体发寒。

他的动作僵住了,同时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神秘人。

他此生绝不会忘记的能力。

名为“人偶舞台”。

掌控者以活人做人偶,把标记种植在人的身上。很久很久以前,沈墨书又哭又闹的时候,沈冥经常用这样的手段,把他推向祭祀的深渊。

神秘人侧过身,捂着汩汩流血的肩膀,从沈墨书的身边走过。

他要赶在闻映潮来之前离开。

意识网络,他抵挡不住,国王诅咒还在关键时刻失了效果。

沈墨书想拦他,动作停在那里,一卡一卡的,如断了帧的录像带。

“我真是……”沈墨书咬着牙,硬生生回头,“沈冥,你个……”

他原本想骂“死全家的狗东西”,结果仔细一想,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他情绪少有如此能起伏的时候,拼命挣开人偶掌控者的控制,往对方离去的方向迈了两步。

确保自己的声音能被听到

“沈冥,你不犯贱就会死,浑身难受对不对?他妈的跟我玩神秘?”

谁教的沈冥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沈墨书抠住自己身上的人偶标记,行动被明显拖慢,只能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