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
“沈冥,”沈墨书叫他的名字,“别因为我去努力了。”
“你肯反抗,变得强大的时候,可太迟了。已经造成的遗憾和伤害,早就无法挽回。”
“毁了你,也毁了我。”
沈墨书把沈冥轻轻放到地上,走向礼堂的后窗,那里有许多往来的人,都是在准备祭典的工作人员。
外面也有全方位监控,若是他就这样跑掉,定然引起察觉。
虽说此处是幻境,沈墨书也早不复当年,但他不确定自己会有以寡敌众的能力。
一人来抱他一只胳膊都够呛。
礼堂内部也有摄像头,无法待太久,手铐上装了生命监测装置,在他解开铐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高位者察觉。
留给他的时间太短。
就在沈墨书冷静思考着逃离路线时,他身后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叩响两下。
这么快就来了?
沈墨书一个激灵,猛地扭头,攥紧了从化妆台上顺来的剪刀。
不,不对劲。
如果是他想的那些人,早就冲进来了,他们有钥匙,不会装模作样地敲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外头的人又叩两下,“启明,是我。”
闻映潮的声音。
掌控意识的执灵者,若想混入内部,倒非难事。
只是……他们竟然来找他了。
沈墨书贴在门前,手捏在内部栓上,对暗号:“一个人走错了路,但他不及时止损,选择继续走下去。走到南桥,才肯回头,为什么?”
闻映潮:……
有病啊。
害他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因为不撞南墙(桥)不回头。”
沈墨书给他开门:“你怎么来了?”
他还穿着那身红色拖地长裙,被精心打扮过,面容精致美丽,长发挽于耳后,从鬓边垂下数缕。
闻映潮挑了挑眉:“我能不来吗,丢了谁负责你这身嫁衣还挺漂亮。”
“别夸,”沈墨书弯下腰,用剪刀利落地把红裙过长的部分剪掉,“老踩脚,真碍事。”
沈墨书脱掉高跟鞋,问:“你的意识操控能维持多久,不如再腾点时间给我,裁了还是不舒服,我找身别的衣服。”
闻映潮:“红裙不好看?”
沈墨书:“滚。”
闻映潮摊手:“想要多少时间有多少时间,赶在日落前到祭典台与顾云疆汇合就行。”
他想了想,又补充:“他去你家找你了,如果没见到人,应该也会自己过来。”
沈墨书:“放心,找身方便跑路的衣服而已,我知道哪有更衣室。”
沈墨书说到做到,他快速拆掉零零碎碎的头饰耳环,被裁了一半的红裙扔在地上,从里头出来时,已然换成了行动方便的白色短袖配牛仔裤。
“走。”
得来闻映潮这个助力,他们的逃离之路异常顺利,被修改的意识让在场者生成错误的认知
他们可以是在忙碌的工作人员、误入的游客、检查的领导,唯独不会是今夜要献祭的新娘,和帮他逃亡的同伙。
出去的时候,正巧能看见顾云疆站在祭典台边,与周围的人群闲聊。经由闻映潮感知束下,他面上表现得认真、感兴趣,其实兴致缺缺。
不过消遣。
闻映潮过去,没等顾云疆摆造型打招呼,就将用纸袋包整好的枣糕递过去:“吃不吃?”
顾云疆顺手接过,咬了一口。
等等。
你上哪弄的糕点!
他把枣糕胡乱塞回闻映潮的怀里:“幻境里的东西不要乱买。”
闻映潮低头:“我记得你几年前在上半卷轴的幻境里,抓了一大把瓜子,边嗑边当观众看戏,还去吃了席。”
顾云疆:……
他都忘掉这回事了,可闻映潮在意识囚牢里,未修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