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诅咒,小型月蚀,只有冥渊的信物才能够与之抗衡。
“我当初就算死在里面,也不能丢下戒指。”
宴馨乔:……
你什么逻辑?
闻映潮说:“接受月蚀的赠予,成为冥渊的主人,我也许可以在这些地方畅通无阻。”
宴馨乔想骂人:“也许个头,别听命运灾眼瞎讲,的确权限越高,能在冥渊出入的地方越多,可这扇门根本不归冥渊!”
她缓了缓,继续道:“况且,逆反分子不谈,此处真心实意侍奉月蚀的人,都得不到的赠予,你觉得你可以?”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闻映潮难得吐出一句真心,“我找不到。”
“我找不到其他能让我得到拯救的办法。”
“不会有人救我,我得自己尝试。”
他的语气镇静,顾云疆从中听不出波澜,他凑近了去看闻映潮的眼睛,不如第一段记忆澄澈。
越发幽邃。
他快崩溃了。
顾云疆说:“我救你。”
“什么都瞒着我,你过分,你混蛋。”
他跨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给了闻映潮一个触不到的拥抱。
宴馨乔静了静,最终挥手而去:“随便你。”
闻映潮说得对,她自己自身难保,更不可能伸手拉闻映潮一把。
再多劝,也没用。
随着宴馨乔的离去,闻映潮一人站在冥渊之门前。彼时他的头发及肩,远处,是冥渊的海景,他被烙印下的刻痕隐隐发烫。
闻映潮抬起头,碧蓝如洗的晴空,万里无云。
“你在看什么?”命运灾眼给他发语音消息。
闻映潮闭了闭眼:“你能不能别时刻盯着监视器了。”
倦鸟思乡。
繁花之苑,亦或是冥渊的长空,从来看不见晨曦之岛。
“走吧,”占卜师拍了两下顾云疆,“这段记忆结束了。”
顾云疆:“这么快?”
画面如玻璃般破碎,虚影飞溅,从顾云疆的身边擦过去,接踵而来的故事,不可避免地滑向黑暗,跌入深渊。
“这段记忆本身就没多重要,向你展现,只是为接下来的加冕仪式做铺垫。”
占卜师指间洗牌,手法熟练。看似随意地从其中挑出一张,国王坐在荆棘王座上,众臣俯拜。
国王在流血,挂着一副哭脸。
梦境的碎片拼成画面,与占卜师牌上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顾云疆在世界的另一边,看得清楚。
闻映潮开始成为冥渊的实验体。
小型月蚀淋在他身上,催化他的能力,他整个皮肤都开始溃烂,再被实验人员手术修复,割开旧的血肉,缝上新的皮囊。
如此痛苦的循环,他一声不吭。
闻映潮每天都会来到冥渊的日晷之前,把自己的祝祷告诉月亮。
好几次被偷袭。
冥渊使徒只看利益,没有情谊。
他会把那些人的头按进泥地里,扎好自己的伤口,踩着使徒的脊背过去。
渐渐地,他从任人宰割的实验体,变成在操控与被操控间辗转的傀儡。
他可以轻松地控制任何一个人,从意识层面施加精神压力。
也可以被国王诅咒控制,被其他人按着,咽下一整碗剧毒的残霞花。
他那天差点死了。
是命运灾眼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他的命运不会结束在这里。
她拨动命运的丝线。
闻映潮什么都不管了,拼了命地向月蚀索取回应,心不诚,但月亮一视同仁。
闻映潮强迫自己接受月蚀,与之共存。
还有很多很多
顾云疆不敢描述他所见到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