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疆怀疑自己眼花了,他再眨眨眼,对方却依旧站在那里。

可能是因电梯故障,而被困在里面的游客。

这么想着,他跟着其他人一块走,扶梯很快就抵达了五层。

顾云疆收回思绪,刷终端验票。

电影不长,就一个半小时。

拜维嘴上说着“这剧情看过许多回了”,结果散场时,只有他哭红了眼眶。

顾默晚满面无奈地递纸巾:“至于吗?”

“你不懂,”拜维抹眼泪,“这翻拍的,太感人了。”

谭溪文咳了两声:“不是说这种老片没意思?”

“挺有意思的,”顾云疆融入进去,一本正经地分析,“比之前的版本多添了许多细节,氛围塑造得也有进步。”

阿离说:“你只注意了这些?”

顾云疆:“不然呢?”

阿离:“我希望你们好好感受周末放松的气氛,才特意挑的老片!”

谭溪文好奇道:“听说你们前段时间解决了一起恶性事件?之前我好几次找顾云疆,他都在忙,没空。”

这不是能在外头讨论的事,拜维糊弄过去:“对啊,这不刚告一段落,连轴转得我头都大了哎,我们一会儿到哪逛逛?”

几人边走边聊,下扶梯时,顾云疆不经意地往观光电梯那边瞄了一眼。

电梯不在三楼,往底下看,里面的人也不见了。

维修的牌子依然没撤。

刚出了事,电梯不可能立马投入运行,这倒正常。

“你们转,我就不和你们一块了,”阿离低头看终端,回了几个消息,“有点事,溜了。”

“能有什么事,”拜维嘀咕,“接人去呗。”

阿离挥手:“走了啊。”

阿离走了之后,谭溪文也说学校有急事。顾默晚说可以送他,被谭溪文婉拒。

“不用了,我叫一辆车就行,”谭溪文说,“也就这么点路,不用麻烦。”

顾默晚道:“我顺路,工作室那边出了点问题,我得回去看看。”

本来约好的五个人,转眼只剩下两个。

顾云疆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挥别了顾默晚与谭溪文,顾云疆问拜维:“晚上去吃饭?”

“别了,”拜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人都散完了。”

“你今天状态不对,不舒服的话,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周末各过各的。”

连拜维都看出了他很奇怪。

顾云疆不知该如何回应,短暂的和朋友相聚又分别之后,他一个人坐在天元广场的长椅上,他早上睡着的位置发呆。

看着太阳一点点从西边落下,夜幕铺上来,一弯月牙与稀碎的星星共存。夜间的繁花之苑相比于白天繁华,音乐声吵嚷喧嚣。

顾默晚给他拨了通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顾云疆道:“马上。”

他也觉得自己待太久了。

好奇怪啊,今天。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吐出一口气来,某种他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束在心口,久久不能散去。

空落落的,他的世界里好像缺少了一个人。

究竟少了谁?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把这些归咎于忙碌过后难得歇息的不适应感。

顾云疆从长椅上起来,准备在商场内转一圈,带点吃的回去。

他不饿,吃的是给别人带的。

给谁带的?

顾云疆掐住自己的手心,自问自答:“给顾默晚。”

他回到下午和朋友们一起来时的商场,观光电梯前的维修牌已然撤掉。顾云疆没多在意,他拐到蛋糕店,挑了一款抹茶味的新品。

没多想,随便选的。

新品热度很高,排队待结账的人有点多。顾云疆拿了个结账号,端了杯喝的,到休息处边刷消息,边等待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