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馨乔背对着他们,身板挺得笔直。看不出她对顾云疆的话语作何感想。
顶着“南晴”的身份,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露肩装配牛仔裤,修长利落。
她没撑伞就孤身走到雨中,从二人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生怕再晚一些,她就走不了似的。
洗手间内,芙夏用脚尖在地上画圈。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自己的行踪藏不住,手上叠着三张预示命运的牌面。
第一张,是乐园。
人们在举办聚会,尽情舞蹈,百花盛开。隔着牌面,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笑语欢声。
第二张,为冥渊。
不必多言。
第三张,方舟于海浪中乘风前行。
本意是劫后的希望与心生,可海水淹过的地方是乐园,美梦被打碎,人们面对现实,在废墟上挣扎,海没有尽头,他们看不到未来。
这是芙夏原本看到的命运。
她所做的,只是把乐园牌倒转了一下。
一个名为徐殊的无辜者,在真正进入天黑前毫无缘由地死去。
乐园里,笑脸变哭脸。
被打碎的,变成了噩梦。
晚上七点整。
校园的钟声并不因滂沱的大雨而停歇,它来得准时准点,声音回响在雨声中,模糊而又遥远。
准备对沈墨书下手的贾稔一惊,他的影子卡在医务室外,不能再前进半分。
沈墨书没有用解药,他非常确信。
且不提现在是狼人的回合,还未轮到女巫。
电影播放时,轮到女巫的回合,出现了不规律的呼吸声,与砰、砰的心跳音。
几秒才动一下,非常慢。
女巫的解药能力只有在人奄奄一息时才能够使用,包括女巫自己。
为什么?
贾稔怔怔望向自己的手心,上面提示,他已经使用过本轮权限,被刀的目标是
徐殊。
怎么可能?
同时,待在宿舍中的芜司与莱砂点燃蜡烛,到了狼人游戏集合的时间,却未等来闻映潮与顾云疆。
两人睁大了双眼,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迷茫。
他们没有投给徐殊。
死去的人怎么会是徐殊?
徐晓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坐在床前,神色晦暗。
她沉默了许久。
等到七点十分,也没人来敲门。
看样子那两人已然有了自己的计划,不会来到他们宿舍,使用预言家的能力。
徐晓然从床上下来,跑到门口。
莱砂拦她:“徐晓然,外面还下着雨,你要去哪?”
徐晓然顿在原地,神色冰凉。
她说:“我不叫徐晓然。”
她回过头,反问他们:“今晚是第几天?”
窗外,狂风呜呜地吹,折断脆弱的枝条。
今夜,无人闭眼。
沈墨书捏着解药,迟迟等不来审判,提着的心一直吊在那里,这滋味不好受。他作镇定状,再次起身,确认门锁完好。
除非芙夏的意识出现问题,否则她看到的未来不会出错。
沈墨书若有所思地抹开窗上薄薄的水层,不远处,狼人的身影浸泡在大雨中,若隐若现。
对方本轮的目标的确是他。
沈墨书得到答案,心里的石头落地,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毒药瓶。
有人替他挨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