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映潮摁住他。

“不要轻举妄动,”他呼吸急促,飞快地说,“小心一点。”

“……知道了。”

顾默晚低下头,深吸了口气。

“你是正常的,”他突然说,“之前我看到那个人要对你动手,直接就拦上去了。他看着和真人一模一样,可是皮肤碰上去的触感很怪,像充气娃娃。”

“冰冰凉凉的,也没有温度。”

顾默晚说:“非常不对劲。除了你,每个人都一样,动作僵硬,做着奇怪的事情。我早上来办理手续的时候,遇到的人还很正常。”

“那个莫名其妙找我搭话的人也是,虽然他好像在帮我们。”

闻映潮说:“其实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想害的人是我,你完全可以选择袖手旁观。”

“这不一样。”

顾默晚觉得闻映潮的脑回路很奇怪。

“突然变成这样,是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帮你,为什么要我袖手旁观。”

他大概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紧张,顾默晚握着门把,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

“我可以相信你吗?”他看着闻映潮。

电光火石间,一段文字心头涌现在闻映潮心头。

“他们的相遇,始于一场名为‘相信’的噩梦里,那时还互相依靠的二人,此刻终于冥渊高台,最锋利的匕首一寸寸钉入胸膛。”

“却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

这是原作中的片段,来自冥渊之战的末尾。

作者一直就没有填过这个坑,读者到大结局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互相依靠过。

如果不是顾默晚问起“相信”这个词,闻映潮也根本记不起来,这段经历竟然还埋过伏笔。

一想到这个少年顾默晚接下来会遇到的事,闻映潮就忍不住牙疼。

“你可以在现在相信我,”他说,“但人是会变的,未来或许就会不一样了。”

“所以最值得信任的还是你自己。”

顾默晚接受得很自然,他“哦”了一下:“知道了。”

闻映潮手上用了些力,带着顾默晚一起,按下教师办公室的门把。

没锁。

办公室空空荡荡的,一个布偶都没有。

连办公桌也干净得不像话。

“我今天早上才来过这里,”顾默晚先一步踏进办公室内部,“……人都不见了。”

他摸摸桌子:“连灰尘都没有,原本摆着的所有东西都消失了。”

闻映潮怕人偶追过来,顺手带上门,拧了锁。

“墙上有字。”他说。

顾默晚跟着他的话看去。

用白粉笔写的几个大字,在潮湿的空气下,已经模糊不清了。再加上周围昏暗,如果不靠过去,很难辨别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顾默晚眯起眼睛,一字一字地读出来:“谁是……凶手呢?”

这句话像一个诅咒。

让闻映潮非常地不舒服。

“看来要先找出真相才行,”闻映潮说,“幕后人做得太干脆了。”

就跟拿橡皮擦把这里所有的痕迹都擦掉了一样。

“真相?”顾默晚有些犹豫,“我是第一次和出事的老师见面,说的话都不超过五句。”

“好巧。”

闻映潮叹了口气:“我和这个老师也不太熟。”

何止是不熟,差点没死她手里。

“而且事发时我们都坐在教室里,对现场一无所知。”

两人对视一眼。

“还是得从那些人偶(同学)身上入手。”

顾默晚说:“你管他们叫人偶?嗯……确实有点像。”

“除了查监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闻映潮摊手,“就是和他们接触起来有点困难。”

顾默晚认真思索:“监控应该不可能,保安室离这里很远,况且根据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