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映潮受宠若惊。
“你这么正常,我有点不习惯。”闻映潮说,“要不,你再变态点,行吗?”
顾云疆:?
“这就不习惯了?”他假作捂心口,“可我以前就是这样和你说话的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闻映潮随口应和。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这句话说得平淡轻巧,可顾云疆太敏感,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莫名被小针刺了一下,不重不痒。
可是细细摸去,又让他疼痛流血。
“这件事结束后真得带你去精神科看看,”顾云疆云淡风轻道,“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比起我,更应该去治病的人是你。”
意识里跟人互呛,游戏中闻映潮手上动作却没停。就着被西北风频频糊脸的这段时间,他撩开贴在自己脸边上的头发,敲下终端的回车键。
顾云疆之前转给他的病毒程序正在运行中。
检索完成。
“找到了。”闻映潮站起来,“终还真给我开了个大的,这后门能从管理处这些实验报告里查到关联文档。”
“定位就在这栋楼,”他调整呼吸,尽力去感受其间意识的流动,“这个点不在任何一个明面上的教室、办公室、杂物室……它砌在墙壁里。”
“是密道吗?”
闻映潮闭上眼睛,尽可能摒弃所有无关因素,他第一天就把建筑位置大致摸了一遍,根据脑中的回忆,构造清晰的图景。
“没有密道。”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随着意识的深入渗透,他能“看”到,有一个人偶接近了那个定位点。就趁现在,闻映潮按住终端,早已蓄势待发的终端病毒通过关联植入原文档,发出类似电话铃声的提示音响。
闻映潮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点上。
……没有反应波动。
路过的人偶也未察觉异样,逐步远去了。
“咔吱”。
什么声音?
闻映潮正进行着沉浸式意识探索,乍一分神,构筑的场景刹那支离破碎,只能匆匆记住大致位置。与此同时,顾云疆的声音后知后觉地传达到他的脑海。
“躲开!”
感知上非常急切。
闻映潮从容睁眼,一个侧身,避过身后人偶的袭击!
看来被趁虚而入了。
“铛啷啷”
被恶意破坏的铁栏杆顺着他的动作,被衣摆轻轻一扫,便跌在地上,后排瞬间空出了一大块,本就年久失修,现在看着更加摇摇欲坠。
只要他再凑近一步,便会如时终那般,坠落高楼。
人偶身披黑色斗篷,长卷发从兜帽中漏出少许,偷袭失手,她未做停顿,立刻就向闻映潮挥出下一击!
厉风擦着闻映潮喉结过去,指甲尖锐如刀。人偶的每一招都是武器,定了心要闻映潮死。
“你打扰到我了。”
闻映潮体术一般,自然不能和不畏死亡的人偶比他更擅长意识控制。
于是,他不出意外地在对方意识里扑了个空。
闻映潮骂了一句。
人偶步步紧逼,他逐渐难以招架,躲的姿势越发狼狈,很快,闻映潮就退到了天台边缘。
如果他那一瞥没看错的话,这段栏杆也被动了手脚。
“别死啊。”他听见顾云疆说。
人偶低着头,被过大的兜帽掩去半张脸,步子极轻,像在玩弄着猎物的一头凶兽,磨牙舔爪,预备下一秒发难。
她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更不会与闻映潮废话,出手就在眨眼,直冲着闻映潮的心口抓!
后方是深渊,他已无路。
闻映潮这回没有躲,他不偏不倚地向前扑去,人偶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作死,这样的速度,闻映潮绝不可能完全避开。
险而又险。
闻映潮算好位置,微微屈身,那只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