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怕尴尬,他表情自然地将手收回,微笑道:“您要是有问题可以先问,条件也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够办到,一定竭尽所能。”

“不必了,”闻映潮说,“直接说吧,找了我这么久,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别带上我,”占卜师笑得很甜,语气恶毒,“我和他的账还没有算呢。”

说着,她话音一转:“但是,你需要我给你做一次占卜的话,我就原谅你哦?”

闻映潮拒绝了她:“我没兴趣变成替你承担代价的工具。”

占卜师早预料到他会这么答,耸耸肩,转向男人:“说事,你们的事情办完,就该轮到我了。”

“那我就简明扼要地讲了,”男人说,“闻先生,我们希望你能侵入被封闭的人偶游戏里,改变游戏的结局,救出其中破碎的意识。”

闻映潮抬眸:“嗯?”

他下意识转向占卜师,正迎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问:“人偶游戏的最大权限者,不就在你们面前吗?”

“哎呀,怎么这么说呢,”占卜师掐着调子嘲讽道,“每个人只能拥有一样执灵能力。这是基因决定的,我的能力是‘未来’,可跟所谓的游戏没关系呀。”

男人说:“抱歉,只有意识网络的权能,才能够将这场游戏完整地,重新编写。”

闻映潮默不作声。

男人以为他不相信,继续解释:“相关能力者在四年前死去,游戏通道早已关闭。”

“你是意识的绝对掌控者,如若怀疑,大可窥探我的思维。”

闻映潮顺着他的话,应了声“嗯”。

“不是说让我窥探吗,那就让我看看,”他轻笑道,“你的意识怎么是空的?”

男人不是活人,就算是被侵蚀严重的人偶,也有思维。

他是一个由幕后者操控的仿真工具。

“躲在背后,装神弄鬼。”闻映潮说。

“特殊情况,请您谅解,”男人满脸歉意,“若是您在前日的天元广场就接受了我们的邀请,我们愿意无条件信任您。”

闻映潮眯着眼:“噢,所以,你们很敌视顾云疆?”

男人神情微顿。

占卜师更不必说,她脸上在笑,眼底却幽怨得很。

闻映潮说:“也不怕我是顾云疆派来探消息的?”

“是呀,”占卜师搅混水,“万一他再和顾云疆打个配合,把你们一窝端了,怎么办呀?到时候我肯定得跑,你们自求多福喽。”

男人明显不适:“若非你硬要找顾云疆复仇,闹了这么一出,也不至于……”

占卜师:“哦?”

男人轻咳一声:“无碍,我们对此有所准备。”

的确。

风险太大,他们既然肯再找闻映潮一次,不说别的,保密措施就做的不错。

甚至有点过头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终。”

占卜师从牌堆里摸出三张牌,翻面,叠在桌角。

“从事情开始到现在,你们占卜结果,都还是生死难料哦。”

“所有人都一样。”

闻映潮扫了一眼,他刚好认得,三张倒悬人偶。

“他现在可还什么要求都没提,一直是你单方面的请求,利益才是最稳固的关系,就像你们和我,既然如此,冥渊之主凭什么免费帮你?”

这确实戳到点子上了。

闻映潮随时都能反悔,也没人能拦住他。

占卜师变得兴奋起来,她跃跃欲试,一副就等“先下手为强”的模样。

“不过你肯求我的话,我可以让我那边的同伴帮帮忙?可比你们这种草台班子靠谱多了,毕竟……”

她笑靥如花:“我好久没遇上敢在我的预知上动手脚的人了,不介意在这件事上给你们点优惠。”

明显是要公报私仇了。

终知道向占卜师“请求”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