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舟亦是如此。

梁怀远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话:“知微,我瞧着你和凛舟现在这般恩爱,爷爷心里倍感欣慰。”

他指尖轻轻在桌面上叩响,一副领导发言的气势。

“学校的工作,你索性辞了算了,整日忙忙碌碌,也挣不了几个钱。”

“这女人呐,还是应该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像你妈妈那样,以家庭为重。”

梁知微垂眸轻轻一笑,没有接话。

这话听得,像是大清要复朝一般。

今天是双方家人第一次见面,她不想让傅凛舟的家人看笑话。

而身旁的男人起身,往梁怀远酒杯里添了酒。

“爷爷,你有所不知,傅氏集团旗下所有股票连续涨停两天,市值上涨近十亿。”

“说起来,这都是沾了知知的光。”

“且不说她那些研究对社会有多大贡献,单从教书育人、人才孵化这一点来说,就已经比我这个商人对社会贡献得更多。”

傅凛舟声音不轻不重,礼貌但又带着针芒。

他一句“比我这个商人贡献得更多”,言外之意是什么,相信不用说得太直白,梁怀远也该明白。

傅凛舟接着又说:“我作为知知的丈夫,我自然该无条件支持她的事业。”

“至于爷爷提到的相夫教子是女人的工作,那宠妻教子便是男人的工作了。”

“夫妻应该是相辅相成才对,而不是牺牲一方,去成就另一方。”

“您说对吧,爷爷?”

傅氏集团股票大涨,这两天全国都知道了。

就连梁氏集团的股票,这两天也跟着涨了。

但梁怀远并不认为,这是沾了梁知微的光。

他认为,这是梁氏迎风生长的趋势,这是企业触底反弹的自然规律。

刚才傅凛舟说的那番话,看似恭敬,实则把他架在了火上。

傅凛舟母亲沈清岚接过话:“是呀,梁总,微微可是科研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听凛舟提起,微微最近的研究课题批下来了,研究红木杉的紫杉醇提纯。”

“这不仅是造福人类,还是要写进生物史和医学史的重要事件啊!”

“我们傅家,能娶到微微这么聪明漂亮能干的媳妇,简直是傅家祖上显灵了。”

傅凛舟递给母亲一个眼神。

媳妇是我自己找的,这和老祖宗有什么关系?

沈清岚挑眉还他一个眼神,好像是在说:“我在给你媳妇找场子。”

梁怀远看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太阳穴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这母子俩,明着是在夸梁知微,实则在讽刺梁家目不识珠。

他敷衍附和:“嗯,知微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

梁怀远从未关心过梁知微,自然也不清楚她的学术成就,更不知道紫杉醇为何物。

但从那句“造福人类、写进历史”能够听出,她好像确实有两把刷子。

以前光顾着想利用她的长相了,倒确实忽略了她的才能。

看见傅家如此护着梁知微,母亲程静姝嘴角挂上了由衷的笑意。

梁知夏坐在旁边,她轻轻拉了拉梁知微的衣摆:“姐姐,你这婆婆比财经新闻上看着好相处多了。”

梁知微勾唇轻笑,原来她也以为叱咤商场的女强人会不好相处。

可昨天见着她才知道,越是成功的人,越是懂得如何与人更好地相处。

更不会用“相夫教子”去定义一个女性的价值!

午宴结束,一群人转移到包厢里的茶室。

傅凛舟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份股权转账协议。

“知知,这是傅氏百分之四的股份,你在协议上签一下你的名字。”

梁知微毫不犹豫将协议推还给他:“这我不要。”

在她眼里,彩礼和陪嫁就算无法对等,那也不能比他给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