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由她去了。
辛妤重新低下脑袋,脸上的神情平静,只有双手的掌心阵阵发寒颤抖,她微微蜷缩起手指。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听到门开的动静,辛妤才抬起头来,医生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许队立马迎了上去:“医生,手术结束了吗,他的情况怎么样?”
闻声,辛妤从等候椅上站起身来。
“伤者腹部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伤及要害,出血也止住了,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下来了,你们可以放心,我们会安排他在ICU病房先观察几天,没什么情况的话就能转入普通病房。”医生说。
许队忙道:“好的,谢谢医生。”
重症病房不允许探视,许队获知陈域的情况稳定后,他对辛妤说:“辛小姐,医生说人没事了,现在外面还不太安定,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辛妤不想回去,但她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还会给警方多添麻烦,她安静了几秒钟,点头应道:“好,麻烦了。”
她被送回了陈域的公寓,因为下午发生的事情,这座公寓已经被警方戒严起来了,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场所,许队找了上次替她做笔录的女队员送她回来。
辛妤洗漱完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身上几处擦伤的地方仍隐隐作痛,她侧身蜷缩起身体,枪声在耳边回荡时,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将全身包裹,冷得她直发抖。
除了枪响以外,一并在耳边盘旋萦绕的还有辛成业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妹妹,你看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想要你活着……”
是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希望她活着。
这是辛妤从很早以前起就清楚明白的事情。
辛妤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晦暗无神的双眼像一潭死寂的海水般,她静止不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她沉默地闭上眼睛,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交织成网,她深陷其中,许久无法挣脱。
又是一夜无眠。
辛妤隔天早上起来之后,昨晚送她回来的那名女警员还待在屋子里,她询问对方:“我今天可以去医院看看陈域吗?”
女警员迟疑了会儿,说:“我请示一下上级吧。”她离开去给上司打电话,很快就得到了答复,回来跟她说:“许队说人还在重症病房里观察着,医生建议过几天再去探视。”
辛妤:“好的,谢谢你。”
陈域请来的阿姨也住在公寓里,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辛妤没什么胃口,阿姨做好的早餐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一整天都是在房间里度过的,回到房间后,她就把自己的大提琴取了出来,拿了块专门擦琴的布,她坐在床边,缓慢地擦拭着大提琴的琴弦,她将琴身每一寸都仔细地擦了一遍。
擦拭完大提琴后,她没有拿起琴弓拉响,抱着自己的琴静坐了许久,她盯着虚空出神,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想,良久后,她动了动眼睫,像回过神般,她将大提琴重新放回琴包里。
……
这天早上,辛妤吃完早餐后,陪她一同待在公寓里的女警员小赖就说:“我跟上级打过招呼了,下午可以带你去医院。”
陈域已经清醒了,医生给他做完检查后,就将他转入普通病房了,辛妤午餐寥寥吃了几口,就跟着小赖出门了,许队派人准备了辆车,她上车后,车子就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许队正午过后也来医院看望陈域,辛妤抵达的时候,他正好在病房里跟陈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