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只要这小子开心，不犯法，做什么都好。”

说完往事，许队抬起视线看向他：“你跟你爸，一点都不像。”

“但是身上那股韧劲，像得十足十。”

他又感叹了一声，边说边拿起桌面上的签字笔：“辛国晟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了，我马上也要被调回省里去了，原本还想再好好栽培你一番的……”他扭开笔盖，笔尖停留在辞职申请的签名处，他没有抬头，忽而道：“陈域，你知道警队失去你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听完许队这番话后，陈域静默地敛下眼睫，片刻后才道：“如果我只有一个人，确实去哪里都一样。”对于之前的他来说，确实去哪里都没有什么不同，他可以继续留在警队，像他父亲一样做个为民除害的好警察，可这不是他现在想做的事情。

陈域缓缓启唇，嗓音温和缓慢：“可现在却不同。”

“警队里可以有很多个陈域，但她身边，只有我一个。”

许队像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稍愣了半秒，他笑着摇了摇头：“你爸估计想不到自己这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和人民，竟然会生出你这么个痴情种。”

说完，他在辞职申请的领导审批那一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许队将申请表递还给他：“如果以后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我那里永远给你留个空位。”

“多谢。”陈域说。

许队见他办完事了还不走，刚要挥手赶他离开，陈域就把另一份文件摆在他桌前。

“这是什么？”

陈域将文件放下后就将手收回来：“我不是马上就走了吗，嗯，为了避免显得我这个人太忘恩负义，给你推荐一个可用的人。”

许队翻开文件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了眼名字那栏：“赵新？”

陈域：“他在这边无依无靠，您如果愿意发发善心，就收留他吧。”说完，他就拿着自己的辞职申请走了。

许队皱了皱眉头，喊住他：“喂，你当我这儿是什么福利院托管所吗？”

陈域没有回头，他抬手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辞职申请，口吻散漫道：“这人我接触过一段时间，尽忠职守，心存良善……”他脚步微顿，放下自己的手。

“更重要的是，他比我更适合当一名好警察。”

……

陈域选择的新住处在靠近市中心的单身公寓，短租了一个月，之前的房子不管是邱老板的事情还是媒体舆论的事件，都已经不安全了，出院之后，他和辛妤一直住在这里。

陈域站在门边，刚拿出钥匙开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砰’一声打烂东西的声音。

客厅里没人，声音是从厨房的方向传来的。

陈域走到厨房门边，就看到辛妤蹲在地上，她面前的地板上是摔得四分五裂的碗，还有一摊打翻的蛋液，地上的人正茫然地摸索着，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清扫。

陈域很少见过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像只迷途的小羊羔。

“这是做什么，准备趁我不在把厨房给拆了？”

听到他的声音，辛妤微微抬了下脑袋，然后就感觉有人蹲在她跟前，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了。

“我准备学着煎个鸡蛋。”她说。

自从刘阿姨的事情过后，家里就没有再请帮佣了，辛妤希望自己不是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别人帮忙照顾的人，所以打算在他回来之前，至少想简单的学会煎鸡蛋。

她之前听刘阿姨跟她讲过煎蛋的方法，原本想尝试一番，结果刚在柜子里摸索着找锅具的时候，失手把装鸡蛋的碗给打翻了。

辛妤蹲在地上，听着他收拾地面的动静，忽而笑着说了句：“陈域，我是不是挺没用的，连煎个鸡蛋都做不好。”

她说完后，空气安静了几秒，辛妤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用手指轻轻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