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行。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
电话持续响了四十秒后自动挂断,随之他的消息弹了过来。
童习真看着难得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姐姐下楼来,凑过去狐疑:“你手里的是什么?”
童云千打了腮红双颊粉粉的,一笑起来更加憨态可掬,展示手里的几个小红包:“几个小姨不都生了小孩了吗?还有大舅家刚生了二胎,去年我没跟着你们去过年,今年给这几个小孩补个红包。”
“我的妈呀!”童习真瘪嘴质问:“咱们是小辈包什么红包呀你又要抢风头!!还有你包红包的钱哪里来的?!”
童云千无辜:“我生活费里的。”
童习真不高兴:“咱俩生活费都一样!怎么你有剩余我却不够花!”
“你还有脸说呢。”童辉这时候走过来戳了戳小女儿的脑门:“你看看你姐姐,多会规划手头的生活费,还能攒下来给亲戚送个礼,你呢?”
“不抱着你那几个舅舅和小姨薅压岁钱就不错了!”
“那咋啦!”童习真一撅嘴,撒泼打滚:“他们家的孩子要么都上班了,要么还玩泥巴呢,我们这辈里就我还正处于需要花钱的年纪!”
等下了车到文身工作室附近的时候,邵临头疼的症状就已经很严重了。
以往都是深夜发作的疼痛,因为今天舟车劳顿的疲惫提前上演。
他呼吸钝重,心想着就自己这个状态也什么都干不了,索性到店以后先把她赶走。
邵临推开玻璃门,随着铃铛清脆的响动,店里没有半个人影。
他杵在门口环顾,心想着走了正好。
头疼的症状仿若将他整个人置于地震中心地带,眼前晃得虚影频发,脑袋里像有无数的蛊-虫和野兽在啃噬和捣毁。
邵临额头冒了一层虚汗,艰难地挪着步子往沙发走。
撑住沙发一侧后,他眼神忽然恍住。
沙发的靠背和扶手遮挡了方才的视线,让他没看到这里躺着个人。
童云千睡得很熟,整个人完全放松地躺在沙发里,鬓边发丝有些乱,更添她睡时的憨态。
明明长着一张聪明又精致的美人脸,人偏偏是个傻得没话说的。
又小又软,像个一捏就瘪的娃娃。
邵临扯着最后一份力气开口:“童云千。”
他声音没有平时气力足,却也足够力度。
但沙发里的人眼皮都没带动一下的。
“童云千,”疼痛耗干了他的耐心,折紧了眉头伸手要去拽她:“我叫你呢,起来。”
“回你家睡去。”
这句话没有说完,他脑子里某根线终于被疼痛咬断,邵临膝盖一抖,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粗喘着,试图撑起最后一份清醒,可无奈,眼前越来越模糊。
“童云千……”
邵临高大的身子往下栽去。
晕过去的前一秒,他忍不住想乐。
就这么倒头就睡也行,反正沙发上那个也不醒。
就看他俩到底谁先恢复意识吧。
这呆瓜,真会给人添堵……
“舅舅们,小姨们就我这么一个可爱的大侄女,不宠我宠谁!?”
“行啦,想拿压岁钱先给你妈我干活来!”习莲收拾出带回家的伴手礼,叫她帮忙拎东西。
童习真一被妈妈训就蔫了,走过去老老实实帮忙拿东西:“买的什么啊这么沉!爸你快去开车啊!”
童云千站在楼梯拐角看着这一家三口,无法融入的,仿佛站在家庭之外的感觉久违地袭来。
她弯动唇角,把红包默默收好,跟着妹妹一块帮忙。
下午,私家轿车从市中心金山别墅区驶向郊外。
途中,因为过年兴奋的童习真一直拉着父母聊有的没的,为了她年后计划的日韩旅行想尽办法从父母手里多要点零花钱出来。
童云千靠着窗边垂眉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