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即破。
苻朗想起来之前买来的一对荷花嵌纹玉钏,本是打算成亲时候送她的,今日是他纳她入府的日子,早送晚送都一样,于是从抽屉里小心拿出来,执起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给她戴上,雪骨冰肌,玉钏微寒,心荷没一会儿便醒了,朦朦胧胧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手臂上的玉钏,很是疑惑。
苻朗笑道:“今天你我成亲,送你的。”在他心里,到底还是今天才算是正儿八经成亲的日子。只是可惜被皇帝圣旨阻碍,只能让心荷做了自己的妾室。
“可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心荷比划了几下,心底遗憾。
“不要紧,晚上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了,”苻朗取了团扇给她扇了扇笑问道,“最近天气开始热了,回头我让他们给你送冰过来。”
心荷点点头,她倒真得怕热。
她打了个哈欠,勉强睡醒了些,比划着问他昨晚上和莺澜如何。
苻朗探过去,抵在她额上暧昧地笑道:“你想让我们发生什么?难不成你要我与她洞房花烛?”
心荷寻思了一番,是那种事情,虽然每次和他做那种事都奇奇怪怪得,但是让别人看到苻朗赤身裸体的样子,她心里确实不好受。
苻朗捏捏她的鼻子温言说:“晚上和你洞房花烛。”
心荷抿着唇横了他一眼,苻朗笑着去挠她的痒,两人笑着扭作一团,好一会儿直到老夫人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膳,苻朗才松开心荷,温言说:“今天我要过去敬茶,你就不用去了。待会儿你想什么时候吃早饭和丫鬟们说一声就是。”
莺澜正在闹脾气,要是遇见心荷指不定要如何刺她。
再说,心荷今晚上才入府,现在也不算是府里的人,没必要去见莺澜。
苻朗亲了亲心荷,这才转身去与父母用早饭。
莺澜也刚刚到,显见得是精致描绘过,遮掩了原本的伤怀和疲惫。苻朗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厅堂内。身上的衣服沾染了樱桃花淡淡香气,那是载春苑那边独有的,莺澜绞着帕子,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烂心荷那张脸。
新婚夫妻敬茶,别人家都是躞蹀情深、喜气洋洋,苻朗却是不管不顾地跪下,执了茶敬过去,也不管莺澜从旁如何,磕了个头就算完事儿,然后迅速站起身。
虽不是冷脸,但也毫无喜色。
莺澜在旁边满是尴尬,茶盅在手中,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老夫人无奈,望着儿子淡漠疏离的神色,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婚事本就非儿子所愿,自己真心喜欢的姑娘反倒成了妾室。
他素来骄傲端正,哪里能够忍受这样的气。
老夫人只得亲自搀扶起还跪在地上的莺澜,取出一对翡翠珠镯亲自给莺澜戴上,宽慰说:“莺澜,这副珠镯一早就是要给你的,现在也算是圆满了。”言罢,又拍了拍莺澜的手背笑道:“还是你的手好看,这副珠镯很配你。”
莺澜听了,心里也稍稍好受了些。
早饭期间,异常沉闷,苻朗只顾吃饭,除了偶尔问候爹娘,与莺澜不说一句话。
他吃得快,不一会儿便起身说:“爹娘,我先回房了。”
“表哥,你今天有什么事?”莺澜连忙放下筷子出声想要喊住离去的苻朗。
可惜苻朗也不过就是留了一个背影,远去的声音在莺澜耳畔异常清晰刺耳:“没事,我和心荷出去走走。”
夏日盛景,芙蓉初出水,菡萏露中花[ 《杂曲歌辞·乐府》唐代·陆长源]。
心荷听闻要出去,顿时激动地翻找着合适的衣服,苻朗虽不懂花色,却也帮着她一起选。她还是喜欢红色,最后定了玉红色的轻薄衣裙,倒还真是个小家碧玉。
苻朗取了面纱为她戴上,叮嘱说:“日光有些毒,不要晒伤。”他顿了顿,欺近些,在心荷眉眼处落下柔情一吻:“也不想别人看见你。”
夏日无遣闲愁处,玉面纱巾出看花[ 改写自《小园即事二首》宋代·刘克庄]。
泛舟湖上,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