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是建立在我没法获得更好结果的基础上。”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软弱,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无能为力暴露在了陆灼昭面前,如果不是这些字词里令人心惊的含义,他就好像在说什么今天天气很好的话。

陆灼昭很久没有说话,他并不觉得温行舟像他表现的那么丧心病狂。实际上,按他的能力,如果再不择手段一些,要什么得不到呢?他说了那么多,最后做的只有惩罚成阳,惩罚了唯一一个做了坏事的人。

陆灼昭想,我居然会为一个坏蛋开脱,可能我也哪里坏掉了吧。

温行舟也没有挂电话,里边只有偶尔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点杂音。

很久之后,陆灼昭叫他:“行舟哥哥。”温行舟呼吸窒了一瞬,心脏却截然相反,开始躁动不安。

梦里的陆灼昭也这么叫过他,但那时候他只觉得恶心和反感。

他听见陆灼昭说:“以后做饭给我吃吧?”

温行舟笑着说好。

陆灼昭挂了电话,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远远超过了他平时睡觉的时间。好在爸爸妈妈不在家,裴执这会大概也从酒局出来回去睡了,不会被人念叨。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转,陆灼昭把灯打开了,愕然发现瘫坐在玄关的裴执,浑身酒气,睡得不能再死。

裴执这些天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他不是什么冷酷理智的人,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

所以他像个懦夫一样避开了陆灼昭,不同于之前的疏远,虽然行为都一样。

他才离开陆灼昭两天,可是他接触到的那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些个笑里藏刀的大人、和总是别有深意需要思考才能听懂的话,都让他开始想念他的昭昭。他每次回来,陆灼昭都已经睡下了,他就在门外站一会,醉酒之后的人幼稚的可笑,总觉得自己能隔着门听见陆灼昭的呼吸。

但今天是不同的,他昏昏沉沉地回来,视线有些空洞地落到地上。他盯了很久,终于发现陆灼昭的拖鞋在这。

他的大脑被酒精侵占,转的很慢,好半天才意识到了什么。

陆灼昭没有回来,这个点还没回,大概是睡在了别人家里。

醉酒造成的恶心和昏沉淹没了他,裴执支撑不住站立,坐在陆灼昭的拖鞋旁,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靠在陆灼昭的肩上,陆灼昭的身形有点瘦,他这样更像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他睁开眼,默默看着陆灼昭吃力地扶着他往卧室走去。 花 x、 ヽ(ー_ー)ノ

是梦吗……怎么会回来了,甚至还愿意靠近他。

他忽然凑近了些,去看陆灼昭,但他眼前总出现重影,看不清,只能死死地盯着。

陆灼昭发现裴执突然醒了,没说话,但是一直盯着他。他开的暖光灯,亮度并不高,更显得裴执眉眼间的阴影明显了许多,那双眼睛藏在浓密的睫毛下,露出一点深沉的黑,他看不清他眼里的迷离,只以为裴执目光清明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