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华笑道:“我有说过我说话算话吗?许大人是商人出身,自然是知道,没有签过契约的东西从来是不作数的。”

许京墨浑身力气一点都没了,江云华怕他咬舌自尽,还让人堵住了他的嘴。

这一幕何其相似。

那日南星出城被他发现,被他带回许府吃慕情的那一日。

他说。

“你知道商人为什么总是要签契约吗?南星,你不知道人心有多么坏。”

南星当时作何感想?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人心是多坏,他早就知道江云华是个什么贱人,只是他太蠢了,恐惧之下竟是抱着一丝希望信了江云华。

原来江云华和他是一样,都是一丁点也不能信的坏胚子。

……

江云华让人把许京墨阉了之后,再把那脏东西扔掉喂狗,便不再让人刑罚许京墨,而是大大方方将人放了。

南星不知道许京墨去了哪里,自打那日吸食配香后,好些时日才缓过神来。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小王爷爬墙来找他,不过如今小王爷爬墙过来,多是与他温存感情,也不再猴急的和他上.床。

江云华说:“许大人告假好些日子了,他亲戚怎么又过世了?这次奔丧要去多久?”

许京墨假意告假奔丧是为了带南星去海外,是为了一走了之。

江云华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偏是在南星面前做出担心的样子,他情真意切的懵懂无辜,没有一点嫌疑。

“我不知道。”南星说。

江云华好心情的想,你当然不知道。

现在那阉人请了大夫在外面治伤,那手估计废了,身上许多恶心的疤痕,最重要的是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怎还敢在南星面前晃悠?估计连许府也不敢回,幽魂般在外边,不知何时会自尽。

那他可得在那阉人自尽后好好宣扬,比如“户部的许郎中竟是个阉人”“哎呀太可怜了,听说他从前是商人,结怨颇多,肯定是哪个仇敌干的”之类的话,那可以做长安人许久的谈资了。

当然他会好好安慰南星。

可惜了,可惜兄长一表人才,唉!没想到竟是……

哈哈哈哈哈!

那贱人估计做鬼也得气得灰飞烟灭!

而眼下他手里有慕情的配方,只有他有。

那南星就一定是他的。

这辈子都是他的。

往后大事已定,便娶南星进门。

……

江云华心情极好,连带回襄王府也是带着笑。

但是今日襄王府好似有些不同,下人们匆匆忙忙的,好像要搞什么大宴会似的。

江云华招来管家,问:“家里可是有什么事?”

管家笑道:“喜事啊喜事!王爷要娶妃了!”

他那个整天要死要活惦记着裴家那死去多年的女人的爹,要娶妃了?

他几乎是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管家说:“王爷亲自去圣上面前求的旨,如今圣旨已下,良辰吉日都写好了!”

江云华心中冷笑,他那个父亲不是最为深情的吗?蹉跎死了他母亲,惦记裴家的女人这么多年,一副恨不得殉情的模样。

可现在又想着别的人了,还亲自去请旨!

他还以为是个什么情种,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朝三暮四的伪君子,也不知道是哪家倒霉鬼,竟是要被他这个父亲娶了。

但他仔细一想又觉得奇怪,怎么突然要娶妃了?这个节骨眼上,难不成是那几个叔叔又使什么手段?

他本来对未来的摆设继母一丁点也不感兴趣,但是如果关系到皇位之争,那就不一样了。

江云华问:“是哪家的贵女?”

管家干笑一声:“不是姑娘,是个少年郎,小王爷时常在户部,说不定还见过那贵人的兄长,户部六品郎中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