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华拿着一柄长剑对着裴若枫,但是他的眼睛在看南星。

南星和裴若枫同坐一匹马,坐在裴若枫的前面,靠在他胸膛。

裴若枫如今又长高了些,气势骇人,像是把南星抱在怀里一般。

与当初在马场赛马时不再一样,那时南星万分不愿意和裴若枫骑马,但是如今偏偏又愿意了。

江云华握着剑的手更紧,他满身杀意,他已经很想让裴若枫死。

没有任何预兆的,南星突然要出城。

要不是许京墨寸来找他他都不敢相信。

他立马就守在城门,他等着南星寸来,他想问问南星为什么。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三番五次要离开我!

说愿意住进他宅子里的是你,如今要走的也是你!

你玩弄我很开心啊!我到底算什么!

他狠狠地看着南星,心想你怎么能离开我!

是不是今日知道裴若枫要回来,便早早有所准备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和这奸夫约好了!是要去哪里?

是要私奔吗!

你怎么可以想着别的男人!

江云华眼神冰冷,咬牙切齿:“裴小侯爷!身为忠义之后,竟是挟持朝廷命官家眷,皇城之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长安这个点时间还没禁宵,百姓听见动静,远远围着看热闹,又因裴若枫向来名声不好,江云华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百姓开始指指点点。

裴若枫冷笑:“你好大的脸!谁的家眷,你的吗?”

“我的。”

江云华那边的分开一条道,许京墨走了出来。

许京墨在灯火摇曳的人群里看着南星:“南星是我弟弟自然是我的家眷,小侯爷,您纵使位高权重,也不能把我弟弟拐去吧!”

“你!”裴若枫知道这厮是什么德性,为了官职让弟弟出卖身体的人是什么货色,他的长戟指着许京墨,“你不配做他的哥哥,滚!”

但是这些事是不能说的,说了南星就没办法做人。

许京墨只看着南星,那双狭长的眼睛在煌煌的火光里竟然不那么冰冷了,他轻声说:“南星,跟哥哥回去吧,别闹脾气了。”

南星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不跟你回去。”

南星心里说,你不是我哥哥,你只是拿着我的奴契,但是这种时候两人默契的不提奴契,许京墨要是拿出奴契,他便只能认他。

但是南星料定了他不敢。

他要是敢拿,说不定寸阵子就要死在江云华手里。

江云华喊道:“南星!”

南星看了江云华一眼,并不吭声也不应。

江云华问:“你要跟他走吗!”

南星不说话,江云华反复问,“你确定要跟他走吗?”

南星不回话,裴若枫大声回:“他当然要跟着我!让开”

裴若枫猛然发力,长戟挑倒了不少人,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不然几个人都掉了脑袋。

凶猛的爆发力宛如被野兽瞬间咬着命脉,危险感如针刺一般,光是气势已经吓到了温室里喂饱的长安士兵。

围着的口子只是塌陷一角,已经被他冲溃。

裴若枫护着南星,马鞭狠狠一打,那汗血宝马便载着主子扬长而去!

江云华立刻翻身上马。

好像又回到了马场的那一幕,裴若枫带着南星上了马场,他当时打抱不平去追。

可是如今,他的心境与当时判若两人。

他要赢。

那时是因为见裴若枫要在南星面前逞能,若是追他,南星会吓得更厉害,他便放慢速度,让裴若枫赢。

可是今晚。

南星不哭也不怕,自愿坐在裴若枫的马上,正与他骑马出城私奔!

他不放!

他的马不是汗血宝马,但是他骑得狠,竟是赶上了!

“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