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南星这几日病着,便是住在他院里,也好照顾。

反正他已经照顾得有些经验了。

喂食、洗澡、或是抱出去晒太阳,只要有配香在,南星总是乖乖的。

又几日,南星的病终于好了,连手上的伤都结了痂。

南星说:“我要回我的院子里。”

许京墨说:“好。”

南星伤好了、病好了,回自己的院子里无可厚非,他们俩向来是不住一个院里,从前也是很习惯。

但是他突然就睡不好了。

三更半夜的,总是猛然惊醒,好像有人要他照顾般去南星睡过的床看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是不是口渴了。

但是一看,是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这才恍然南星已经回自己院里了。

如此便是整夜没了睡意。

又几日,户部传来消息,说小王爷要回来了。

他皱了皱眉,回去的时候正好碰见南星在院落里散步。

南星见了他也不打招呼,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他突然就想和南星说话。

南星从前都是哥哥哥哥的喊着,见了他是热热闹闹的。

如今,整个许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许京墨跟在南星身后,跟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要是不喜欢小王爷,往后他来,我帮着说。”

南星顿了顿脚步,停在他身前、背对着他,突然间哈哈笑了起来。

许京墨走到他正面想看看他是什么神情、为什么笑,南星好像总是在奇怪的事上笑,小时候落水了也笑,现在呢,为什么在笑?

南星笑起来又甜又好看,弯着眼睛笑着,软得一塌糊涂。

许京墨轻声问:“你笑什么?”

南星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能说什么?”

许京墨一怔,他张开口想说什么,但是南星一双眼睛傲慢冷淡地看了过来。

南星那双眼睛看着他,轻轻地笑,“你有什么本事能在小王爷身边说一句话?”

许京墨双眸睁大。

南星又笑:“我怎么不喜欢小王爷?小王爷可是皇孙,生得又好,也待我好,我真是喜欢他极了。”

许京墨愣愣地睁大眼睛,南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又两日,小王爷回来了。

当天晚上便爬墙来了许府,进了南星的院里。

许京墨在南星的院外听着。

他的脚好像被定住了似的,好像已经无法再去南星的房外、无法站在那扇窗前,看小王爷和南星在里面做什么。

他只听见,远远的,银铃般的笑声传了出来,小王爷似说了什么,逗得南星很开心。

和在他面前的笑完全不一样,那是亲昵地、只属于两个人的笑声。

南星一定是笑得好看极了。

他听了好一会儿,便坐在那棵银杏树下不再去听。

小王爷快要天亮了才走。

而这时他也要准备去办公了。

南星一这个时候一定是在床上累得睡着了,说不定能睡到中午。

他想,早上应该吃点东西,如此睡着对身体不好。

南星也不应该这么疼、这么累。

许京墨吃了些早膳,便去任上办公,日落十分才是回来。

他回来时,竟见许府门口停了一辆宽敞精致的马车。

而且门口站了许多脸生的侍卫。

他皱着眉连忙把管家招来。

管家说:“是您嘱咐过的那位贵人,带着人来了许府,奴才不敢拦!”

许京墨心里一咯噔,“马车里是什么人?”

“是、是小少爷。”

许京墨连忙去马车前,车帘子一掀,见着里头端正坐着的南星。

黄昏的光顺着掀开的帘子洒进了马车里,南星在暖黄的光里灵透美丽得像个梦里的人,是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