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死了,便如砸碎一件名贵的花瓶般,奴隶不是人,是主人的东西。

所以许京墨从来没有把他当人看待。

许京墨看书考试不行,但是门道诡计摸得妥妥的,他又是凉薄之人,把控人心十分厉害,十几年来养着南星,要南星感恩戴德。

许京墨收起奴契,轻轻拍了拍南星的肩膀,好言哄着:“别任性了,你在许府还是小少爷,如今也不用你去讨好什么权贵,你只要好好伺候小王爷一人便可。”

南星冷冷地说:“如果我不呢?”

许京墨皱眉:“你可真不识好歹,伺候小王爷这样美丽尊贵的人,怎么就委屈你了?南星,你从前可乖了,怎么如今长大了便如此任性?”

南星说:“我从前念着,以为和你有兄弟情谊,后来在大牢里一番话让我幡然醒悟,我心里有杆秤,我是不再欠你的了。”南星直视他的眼睛,“你总归是有我的奴契,你要是打死我,我也认了,是我命不好。”

许京墨第一次知道,南星这么犟,从前比什么都乖,样样都听他的,像个漂亮的小人偶般,操控的线在他手里。

如今突然就不听使唤了。

他怎么可能打死南星?连体罚都不能,小王爷特意警告了,说南星是他的人,要好好待。

可是不调.教好,南星不听话,要是又反抗小王爷怎么办?

许京墨眼眸微转,他盯着南星,突然冷笑:“你这样有恃无恐的任性,是要逼我做绝吗?”

南星的确认定了他拿自己没办法,小王爷要他,许京墨不敢打他也不敢让他死,最多是把他关起来。

他小时候也不是没被关过,他出来的办法多得是。

他现在就是不认,就是不想听许京墨的。

许京墨冷冷看着南星,唤下人:“来人,把表少爷带下去。”

下人带着南星下去,许京墨皱眉:“不是他院里,放我院里。”他又对着南星冷笑,“今天哥哥再教你一件事,永远不要小看商人。”

……

南星竟然被绑了起来。

他以为许京墨不敢动他,没想到还绑他。

虽说是绑得死死的,但也是先将他放在放了软垫的榻上,若是贴着皮肤的粗绳也是放着柔软的布巾包好。

似乎是免得待会儿挣扎受伤。

南星挣了挣,真是绑得死死的,一点也不能挣脱,“你要做什么!”

人绑好了,屋子里也不用下人候着,点着几盏亮堂的烛光,只有许京墨一个人在这里。

秋日的的黄昏也是早,早早天黑,云层里闷了几声雷,要下雨了。

不仅是南方,长安也旱了许久,百姓听着雷声皆是欢喜,但是权贵富人只会皱眉,这下出门又得鞋子脏了。

许京墨在烛光下捣鼓了好一会儿,才握着个名贵的瓷瓶来的南星身边。

他的眼睛在烛火里浅淡冰凉,“这些年哥哥养你也不容易啊,也是去过许多地方,知道许多稀有玩意,大伙儿都知道长安是权贵之地,可为什么买东西都往扬州跑?因为扬州富商多,商人手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好东西。”他露出一抹笑,“那年在西域,我见着这东西便带了回来,我心里琢磨着你心思总是会飞的,也许有一天能用上,这不,果然是要用了。”

那瓶子漂漂亮亮瓷白无暇,是上好的官瓷,成色能比得上宫里的贵器,南星盯着那东西,“这是什么?”

许京墨居高临下看着他:“西域那边的人给这玩意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慕情’,但是这东西本质是一种蛊,给人使起来,好像是慕情般不能自已,配上一种操控的香,那香独一无二的,每一种慕情只配一种香。”许京墨修长的两指夹着一张香料方子,“这方子只有我有,我都背熟了。”

他说着将那方子往烛火里点燃,不过一两息就烧得一干二净,许京墨烧完了方子,便拿着慕情靠近南星。

南星怒道:“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欠你的都还了,我是那么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