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刚走不久,是守菲还有樊玚劝他先回去休息的。”
我点头,给他一个微笑:“我知道。我在电梯口碰见他们,还聊了几句。”
“为什么?”廖成稍一蹙眉,“他今天手术,我以为你一定会来……我甚至以为,你会希望我带你一起进手术室……”结果却见我姗姗来迟。
“进手术室干吗?参观手术?美其名曰,陪心爱的人一起撑过这个难关?”我保持笑容,“我自觉没有办法将他仅仅看成是一名患者,镇定冷静地见他被开膛切腹。”
郝守宁要我答应,在麻醉药性过后,他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们承诺的是结果,因为彼此都清楚,我在这个过程中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结果。与其焦急茫然地等待,不如选择让工作填塞时间。
廖成似有所思,微微走神,不过只一会就恢复常态:“以后还长着呢。现在才开始面对更大的难关。”如何避免术后并发症,如何在长期服用免疫抑制药物的情况下保持健康,如何维护新肾提高存活年限,一切都是挑战。
我扩大笑容,“师兄,你说得对,我与郝守宁的路还长着呢。”
套上隔离衣,戴上口罩帽子,我跟着廖成走进监护室。病床上,郝守宁仍在沉睡,看上去表情安宁。
“药效怎么还没过?”我纳闷。
“或许是你没出现,他就不肯睁开眼睛。”廖成眨着眼皮。
我忍不住笑弯眉眼。
廖成从值班护士那边抢来一张椅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应该快醒了,你在这里等吧,我回医生办公室,有事让护士给我打内线电话。”
我点头。
监护室内几乎没有人声,监护仪器在滴滴地响。这里都是肾移植后的病人,需要隔离,防感染。24小时护士值班。
我贪婪地打量着郝守宁的睡容。仅仅几个小时不见,这是他,又好像不再是他。他允诺为我而生,他允诺会陪我回家见父母,他允诺等我考研,他允诺娶我为妻。他是我的。
心里涌动着莫名且复杂的情绪。欣喜、悲伤,手足无措,又仿佛有很多很多话想跟他说。然而,在看到他微一眼动,慢慢睁开眼,露出稍带痛苦和迷茫的表情时,我却恍如久别重逢后,思绪万般凌乱。
我直直盯着他的双眸,良久,才隔着口罩,温柔地,低低说了一句:“嗨,亲爱的,你醒了?”
(正文完)
番外一
赵琛此人,不帅,非型男,亦不够酷,但鼎鼎有名。据说,他所保持的“夜班时缝合病人之数”的记录,被他本人刷新两次,然后至今未有后来人能打破。
由此可见一斑。
刚去急诊时,谢扬并不晓得赵琛大名。完全拜住院总所赐,以至于她亦成为急诊室的一项奇迹出科时称体重,竟瘦了八斤!心心念念的减肥事业,在不经意间完成历史性突破。
何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便是这个道理了。
而谢扬此人,非典型美女,但算后天可造,包装一下还是拿得出手的。身材尚可,前凸后翘不达指标,不过总是有凸有翘了。性格固执,容易牛角尖;基本自卑,偶尔自恋,但擅长伪装。据郝守宁表态,为了达到让谢扬认识自我的目的,他可谓用心良苦,最终抱得美人归,那是后话。
这里首先要重点讲述一下赵琛这个“衰哥”和谢扬这头“犟牛”是怎么王八看绿豆对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