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腰,两只手都拉着郝守宁的右手,几乎机械地往前迈步。
好不容易爬进车内,我整个人瘫软在车后座,只有喘气的份。阿涵坐在旁边,用眼神表示对我的不屑。
“晚上记得用热水泡泡脚。”郝守宁边发动引擎,边不忘回头叮嘱我。车子缓缓滑出停车场,汇入嘈杂的大街。目的地是医院。
“郝先生晚上也一起吃蛋糕吧。”阿涵下车前突然发出邀请。
我一怔,下意识抬眼看向郝守宁。他对上我的目光,下一秒转向阿涵,微笑说“抱歉”。“晚上有事,恐怕没办法去。”接着递过一个系丝带的小礼盒,“一点小礼物,祝姚小姐生日快乐。”
阿涵掩饰不住神情惊讶,赶忙接过来,连声道谢谢。连我都被吓住,一时愣愣站在车门旁。
“你们玩得开心点。”他挥挥手,车子再次启动,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我俩呆伫在原地好一会,阿涵忽地一声叹气打破沉默的氛围。“这个人太神奇了。”她感慨,“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我默默点头。
心底仿佛有几分愤怒,不明源头。再细想,好像只是因为他擅作主张替我买鞋让我感觉不满罢了,但他到底是一片体贴。
然而他的温柔的强势,第一次让我感到隐约的害怕。
后来我才明白,那几分愤怒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以爱之名,霸道地想将我变成菟丝子,只能依附乔木而活。他的爱,仿佛是成年人对小孩子的宠溺,又像主人对宠物的照顾。这样的不对等,才是我不痛快的来源。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依靠,但不是只能靠依赖一个人而活。
可惜那时我并没有想得如此清楚。人在混沌状态时容易烦躁,在烦躁时容易不可理喻。于是哪怕是对也可能变成错。
世间有多少人,因为与爱情无关的错,而错过一生?
更让人悲戚惆怅的是,一辈子有太多的事,竟只能在回望时才能恍然顿悟。然而时光冲刷前尘旧事,就算顿悟了,又有几个人能改变些什么呢?
所以我深深感动于赵琛的一句话。他说,谢扬,你这辈子能遇见郝守宁,是你最大的幸运。
巨大的问题
周一,我灌下一大杯速溶咖啡,将泛着一股漂白剂味道的白大褂塞进手提袋,直奔泌尿外科。
传说中“将女人当男人用,将男人不当人看”的泌尿外科位于外科楼九楼,听说还是这家医院的重点名牌科室。请注意,有名意味着有钱。而且八卦传闻,泌尿外科男医生们的质量水准普遍高出其他科室。我所知者,廖成便是位列本院的帅哥排行榜内。所以如果有志愿勾搭医生的MM,我非常诚心地建议考虑泌尿外科。
我们赶到医生办公室时距离八点还差五分钟,一堆白大褂们正纷涌往外走。这是什么状况?我赶忙挤出以谦逊为主,带一点灿烂可爱的媚笑,随便奔到某个陌生面孔前,温柔且礼貌地询问:“请问哪位是住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