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似家。我微微晃神。
“小扬,扬?”
“哈?”我一惊,手中的书差点掉地。
“快2点半了,你……如果坚持要上班,我可以送你回去。”
哇,郝守宁同志啥时候变身民主人氏,开始懂得咨询我的意见?可惜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是一证明我从正义到堕落之巨变的壶。我摸摸鼻子,努力掩饰尴尬之意:“那个,嗯,我已经发短信请同学帮忙请假了……”阿涵没有多问,只回了个“好”,十分简洁。
门外突然传来引擎声,及时将我从困境中解救出。
我佯装好奇,从沙发窝里跳起,奔向窗户探头张望。
看不真切。
但很快就一清二楚了。因为不到一分钟就听见有男人在楼下嚷嚷:“谁在啊?是不是阿宁?”我回头,看到的是郝守宁抚额微笑的模样,笑容里有几分了然,一点无奈,更多的是高兴。他站起来,直接朝楼梯走去。
他没有看我一眼。
好像这个空间并不存在另一个人。一个刚才还在与他说话的谢扬。
我被遗忘在窗旁。
楼下传来说笑声。有男有女,声音间断、混乱,我听不清,但能感觉他们交谈得很愉快。
我忍不住想笑,可是最终只是无声地撇了撇嘴角。他只是暂时离开,而且被忘记并非坏事,对不对,谢扬?我这样想着,可仍然无法掩去心底的不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带点沮丧和自卑,带点嫉妒和愤怒。我在一瞬间明白过来,我所见到的郝守宁,不过是他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