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然自若道:“大人,我先走了。冷大人还在等我。”
说着,往右迈了一步,想要?挤出去。
少卿急了,连忙扯住他?,小声说:“我从前待你不薄,你去侍奉冷大人时,能否提一提我?”
一句话几乎一次性说完,让骆希声听了,还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听错了几个字句,以至于误会了少卿的意思。
又看见少卿摸了摸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强于骑射,练出一身腱子肉,身材伟岸。颜色也好,不比你差。你只需提一句我,不用?多说,冷大人如果对我有兴趣,自会来寻我的。”
啊???
骆希声目瞪口呆。
先不提少卿哪里来的自信,为什么他?会把?他?当成邀宠成功、冷芳携的入幕之?宾啊。再不提那些,只说他?若真上了冷芳携的榻,自然会使尽百般手段勾住冷芳携,不让他?去寻别人,又怎么会主动推荐别人来抢他?的饭碗呢?
无论怎么想,都是极为荒唐的。
骆希声简直无语了。但见少卿极为恳切,显然发自真心实?意,他?也不好当面泼冷水,不然少卿脾气再好也会生气,只能随口应几句,让少卿让开路。
离开的一路上,骆希声还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明?白少卿的智商到底如何。
问?题的关键在于,冷芳携明?明?是皇帝的人,现?在正在皇帝心尖尖上,谁都不敢冒犯他?。少卿怎么会觉得?皇帝对冷芳携找男宠喜闻乐见?
难道皇帝经常穿绿衣,以至于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有绿帽癖?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脑回?路啊。骆希声完全无法理解。难道少卿的脑子里除了肌肉就没有别的了?
或许是因为少卿这一令人啼笑皆非的插曲,骆希声同冷芳携坐在马车之?内时,完全不敢擅动,规规矩矩地收住衣袍,生怕挨到了冷芳携。更不敢抬头看他?,只能闷闷地低着头。
冷芳携也没心思跟他说话,闭目养神。一时间,只能听到马蹄哒哒的声音。
龙虎卫所离诏狱不远,也是人嫌狗厌之?地。
下了马车,路慎思在前面领头。这里虽然不似诏狱那般阴森幽暗,令人不寒而栗,反而富丽堂皇,像个富家宅邸,凶悍之?气却仍然挥之?不去,无论是墙壁上悬挂的虎牙狼齿,还是陈列于博古架上犹带血迹的漆黑刑具,皆使人立刻想起龙虎卫的赫赫凶名。
现?下卫所中只有少数龙虎卫留下值守,这些精壮汉子见到路慎思,个个浑如鹌鹑一般不敢说话,更?不用?说到冷芳携面前。
路慎思径直走到最里侧的房间,没有让冷芳携进去,而是道:“请大人稍等。”
自个儿进去不知道做什么。
骆希声与?冷芳携的护卫同道,心想,路统领这是跑去收拾自己房间了?
没等多久,路慎思打开门,里面倒不如骆希声想象中杂乱,反而干净整洁,也不像被?收拾过,令他?不由?好奇路慎思刚刚在房中做了什么。
冷芳携挑眉,迈过门槛:“此处难道是路统领休息之?所?”
路慎思道:“某多值守在卫所,便在此处休息。”
冷芳携没再说话,让骆希声将厚厚一叠的籍册放在当前的长案上,左右各一垒。先翻开左边的一叠,只是翻开扫了一眼,冷芳携便问?:“这些是谁做的?”
骆希声躬身答:“是属下闲来无事做的东西。”
冷芳携眉蔓出点满意的笑意。
其间陈列沈质在位以来大理寺经手过的所有案子,案情如何,复核者?谁,有什么疑点,最终结果如何,皆列列清楚,一眼分明?。完全不需去翻陈年?旧档,只需粗略一扫,便心有成竹。
无论是其中的巧思,还是整理所要?花费的精力时间,都是常人难以想象。
大理寺原本没有这些,只有简单的归档。冷芳携虽然不打算细看,却也觉得?这些公文赏心悦目,随口夸了骆希声一句“巧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