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娘子,您当真不参加今年的斗花会?”

方青禾摇了摇头,有些歉疚道:“许掌柜,我今年实在太忙,种的花数量有限,仅够装点泉池,斗花会是真参加不了。”

许掌柜十分遗憾:“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方娘子,明年可一定得参加啊!

您的花前两年已经打出了名声,今年突然不参加斗花会,到明年肯定又能被拱上一个台阶。”

方青禾笑了笑,只说尽力。

送走许掌柜,秦志刚急匆匆找来:“青禾,二号院的客人想买菊园那株万紫千红,说价钱好商量。”

方青禾半点不犹豫:“将人安排去茶楼,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到。”

其实该种的花,她一点没少种,不过八月初,她收到秦翊的密信,信上说皇上病情加重,很可能挺不过八月。

看到信后,她立即改了主意,把菊花全部栽种在泉池地界,原本打算送去府城斗花会的十盆菊花也都放在菊园展示,打算卖给不差钱的主儿。

不然等到国丧,斗花会取消,她的花还能不能卖出去,又能卖个什么价,可就不好说了……

九月初四,崇宁帝病逝的消息传到怀山县,茶楼酒肆歇业,婚嫁延期,为期一个月的国丧正式开始。

九月十二,方青禾收到了秦翊的信。

信上说三皇子定于九月十六登基,待登基后,他将调任兵部任左侍郎,让方青禾做好准备,国丧后携家人入京。

方青禾看到信后惊叹连连。

遥想去年六月,秦翊去青州之前就说过,在青州不过是为了了解驻军的情况,之后他要被调往兵部,助三皇子完成军队改革。

当时秦翊还说,初去兵部,肯定要从五品郎中慢慢熬。

却没想到,不到一年半的时间,秦翊就已经成了三品左侍郎。

要知道林家老爷子正经两榜进士,熬到五十多岁,才是三品左侍郎。

她暗暗想,怪不得当官的都想博从龙之功,这升官的速度,果然非同凡响!

当天晚上,方青禾召集公婆和兄嫂六人,跟他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她带着笑意的声音落下,屋内却陷入一片死寂。

烛火跳跃,映照着六张凝固的脸庞。

“怎么都不说话,高兴傻啦?”

秦富贵手里的旱烟杆“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这动静总算惊醒了屋里众人。

“青、青禾,”钱氏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刚说啥,阿翊他当上啥官了?”

“兵部左侍郎。”

方青禾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笑容更深,“三品大官,陛下登基后就要上任了。”

“三三三、三品?!”

秦富贵结结巴巴,嗓音止不住的颤抖:“我的老天爷啊,阿翊他、他才多大啊?这、这……”

巨大的喜悦和冲击让他有些语无伦次。

“祖宗保佑,祖宗显灵啊!”

钱氏终于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又带着狂喜:“我的儿是真出息啊,老秦家祖坟冒青烟了!”

秦志刚也激动得涨红了脸:“我听说林大人四十六岁才当上户部侍郎,咱咱家阿翊今年才二十四。

啧啧,这可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家里其他人也是各有兴奋。

有了秦翊这个大靠山,他们秦家未必不能成为下一个林家。

方青禾笑着安抚激动的公婆,等他们情绪稍平复,才提起更实际的问题:“爹,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阿翊信里说让咱们两家人都去京城过年。”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都浮现出为难神色。

主要是赵芙蓉生了个女儿,刚出月子不久,马娇娇怀孕五个多月,孕肚已经很明显,王茉莉前两天刚诊出喜脉。

要去京城,这三人都走不了。

家里一个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