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禾看她娘这神秘又喜悦的样子,大概猜到她娘要说什么。

但为了照顾她娘的好心情,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好奇问:“娘,啥事儿啊?”

吴杏花眼睛亮晶晶的,故意卖着关子:“今天下午你舅舅把杂货生意的分红送来了,你猜咱家今年拢共赚了多少钱?”

家里的生意都是从方青禾手里流出去的,她早就有了预估。

不过看她娘兴奋的模样,她故意说了个极低的数字:“一百两?”

“不止!”吴杏花得意地摇摇头,“你再猜!”

方青禾把数字又往上挪了挪:“难不成有二百两?”

“不对!”

连续两次的错误答案让吴杏花的喜悦再也压不住:“足有三百四十多两!”

她掐着手指,把家里来钱的地方都说了一遍:“最大头就是你那个庄子,年前卖了一波高价青菜,这一年的收入大概是一百四十两。

再就是跟你舅舅的生意分红,有九十六两多。

你爹卖菜卖蛋,还有鸡鸭,羊,两个池塘的莲藕,这里也有差不多五十两。

咱家那个院子虽然只往外租了一个月,也赚了三十两。

再就是你给你爹发的工钱和分红,也有三十两。

几处加在一起,不老少嘞!”

说着,钱氏从袖袋里掏出两张银票:“青禾,我跟你爹能赚钱,明年又多几个院子收租,赚的只会比今年更多,我们真用不着你补贴。

过年你给买年货买衣服就算了,这二百两的年礼我们真不能要。

你赚钱也不容易,自己好好存着。”

方青禾想了想,她赚钱其实还挺容易。

今年几笔大收入,比如抱月楼的分红,还有卖花茶和卖菊花的收益,根本都没费什么力。

如果不是想让她爹娘继续保持奋斗精神,她高低得显摆一下她如今有多少钱。

而且明年二月还能拿到抱月楼今年一整年的分红,情况如果乐观,说不定比她今年一年赚的钱还多。

说句有些讨打的话,她的钱是真多得没处花。

“娘,给您就拿着,您只当是给青田他们几个攒着。

年后让爹有空就去牙行跑两趟,城里要有合适的宅子铺子就买下来收租。

钱搁家里也没用,不如放出去生钱。”

吴杏花还想再劝,方青禾直接把银票叠起来,塞进她袖袋:“我手里有客栈酒楼茶楼,还有花茶生意,一年赚的钱不比您多?

而且您别忘了,您还有个当官的女婿呢,他也能挣钱。”

吴杏花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我悄摸问一声,女婿一年能赚多少钱?”

“他……没个准数,反正不老少。”

方青禾并不清楚秦翊具体的情况,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想到当天晚上,秦翊的小金库就落到她手里了。

“这是我的全副身家。”

秦翊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厚厚一摞银票:“上次回来时惦记着要找南宫昶复仇,怕花钱的地方多,所以只拿出了两千两给你。

如今南宫昶死了,我也没有用钱的地方,都交给你了。”

方青禾看着近两寸厚的银票,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

“这里估计有三四万两吧?你、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经商赚的。”秦翊挤进方青禾的椅子,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肩膀,轻声解释,“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两年我曾伪装成商人混进北漠去打探消息。

那时候我是真的在经商。

两国交战,商队几乎销声匿迹,我手里的丝绸茶叶瓷器在北漠卖出了天价,从北漠弄回来的药材皮毛送去京城又赚一笔,得来的钱分了一些给兄弟们,之后又入股了别的生意,如今还剩下三万四千多两。”

方青禾的手指掠过一堆银票,去拿最下面的两张纸:“这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