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们也不是造谣,只是将他曾经做过的事情通过一些艺术加工,然后传播出去,本质上,这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你不要钻牛角尖,只要结果是好的,有时候过程并不那么重要。”

秦翊靠在方青禾肩头,心更虚了。

他想的手段,比这要狠多了。

但青禾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那他不是也得是。

他沉默良久,然后装作一副被劝服的模样:“青禾,你说得对,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没必要跟他耗。”

“这才对。”方青禾拍了拍他的脑袋,终于问:“你的仇人是谁?”

“南宫昶!”

秦翊咬牙切齿说出了埋在心头多年的名字:“他出身世家,一手丹青得皇上赞赏,是声名远扬的书画大家……”

“南宫昶?”

方青禾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她怎么觉得有些耳熟?

秦翊看她皱眉不解的模样,忙问:“怎么了?”

方青禾的记性不错,很快就从脑海里找到了相对应的记忆:“谢大人的先生好像姓南宫,并且同样擅长书画。

泉池刚挖出来时,林公子找过谢大人帮忙,当时便提出让南宫先生来观泉,顺道作画两幅。

林公子说,南宫先生声名远扬,能得他两句夸赞,云涌泉定能引来更多人关注。”

这话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凝重。

同样姓南宫,同样擅长作画,天底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

秦翊站起身道:“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他很快从书房拿来一张四尺宣纸:“这是我在京城查到的南宫昶的人脉关系图。

南宫昶是建宁侯幼子,他有个姐姐嫁去了平阳侯谢家。”

谢家,谢昀。

如果谢昀出自平阳侯府,那么南宫昶就是他的舅舅,林谦提到的南宫先生应该就是南宫昶……

方青禾想到上辈子谢昀三年一升官的事情,愈发觉得谢昀就是平阳侯府的人。

但这猜想不能当证据。

毕竟谢昀确实是个为百姓办实事的好官,也许得了朝廷赏识也不一定。

她想了又想,终于想到另一个人。

谢昀的未婚妻,崔静澜。

当今皇家姓崔,不知道崔静澜的崔是巧合,还是与国姓有关。

“秦翊,你在京城半年多,可有听说过崔静澜的名字?”

毕竟是女子闺名,她并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秦翊还真知道。

“我确实听说过这么个人,是安王的独女,曾经的静安郡主。

安王夫妻早逝,她是太后一手带大,太后病重时,她曾在寺庙祈福一年,太后痊愈后她被封为静安公主。

她与三皇子的关系似乎不错,我在三皇子府见过她两次。”

这话算是证实了方青禾的猜想。

她道:“谢大人的未婚妻叫崔静澜,而且那位崔小姐也曾为太后祈福。

谢大人如果要跟曾经的郡主定娃娃亲,那他的身份绝对不低。”

所以,谢昀的谢就是平阳侯府的谢。

那么,南宫昶十有八九就是林谦所说的南宫先生。

“青禾,一定是他!”

谢昀激动得难以自抑:“我在京城时曾打听过南宫昶的消息,据说他在外游历,行踪不定。

你说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将他弄去河东村观泉?”

方青禾握住他的手:“你别急,我回去后先探探谢大人的口风。

你做两手准备,如果两个南宫先生不是同一个人,咱们就再想办法寻人。

倘若是同一个人……”

“我绝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

秦翊反握住方青禾的手:“我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方青禾声音平静,仿佛在说晚上吃什么菜一般随意:“咱们慢慢筹划,不着急,务必保证万无一失,毫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