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担着,待战争结束我会赴京定给你们把这钱补上,也会上书给陛下,给你们另讨封赏。”
闻言余老板差点给秦将军跪下,还是李子墨稳得住,哈哈一笑满是不在意,“我这也是为了我的爱人和家人们,现在这一城的百姓都在一条船上,渡人便是渡己。”
就只伤员的事情说完了,眼下最要紧的那便是如何应敌,说到这里秦将军严重有恨也有愧疚。
“到底是我无能,若在缜玉关那边再多派些兵,也不至于这么还未等到援军,就这样敌军破关。”
这里面的事情,别人不清楚,李子墨却是知道的,这可都拜曹县令所赐,不然以秦将军的排兵布阵的能力,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疏忽。
“现在兵在城下,说什么都晚了,再说这事儿怪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怪不到您身上,咱们城里的粮食也是有限,待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敌军拖着就能把咱们拖死。”
秦将军颔首,“所以我准备三日后出城迎战,将敌军逼退。”
这话听得沈秀眼皮子直跳,听着好像挺简单,这一出城能不能回来,可就难说了,只要败了全城命丧,可以说是背水一战。
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答案,李子墨丝毫都不意外,但他轻轻摇摇头,挑拣一块素日里没见过的点心递给沈秀,神色轻松惬意好像再和老友闲聊一般,也没了以前见官拘谨。
“不可,将军你这不是勇猛,而是在拿着一城百姓性命在赌。”
守在门前的老管家闻言眼皮直跳,抬眸看了一眼李子墨,又小心觑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这一个整不好,他家主子可是要拔刀的。
他家主子看着好脾气,但从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上一个这样指则他的,坟头草都快到他老腰那么高了,这世上除了陛下,就没人敢这么和秦将军说话啊。
毕竟这可是陛下的小舅舅,虽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也都看得出来陛下对秦将军格外厚待,也都不会招惹秦将军。
只见两人对视了几息,秦将军黑着收敛了脾气,只是语气算不上客气,“那你说怎么办?坐以待毙等着敌军大部队过来吗?现在这些人我带兵冲出去,或许还能拼出一条血路,但这样等着只能等死!”
“难道除了冲出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不是说援军在路上了吗?”
朝堂李子墨不懂,反正就知道这个陛下看着有些无能,但好歹算不上昏庸,只能说国库太穷,陛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援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若是拖两三个月他们还没有到,难道我们要百姓饿死在城里?”
“总之拖一日是一日,不到最后关口,决不能一次把所有的赌注都放在桌面上,我们引着他们出战攻城,然后在城墙上射杀,一则挫敌军士气,二则敌军也不见得有多少军粮,谁耗到最后也不一定,三则等待援军……”
这个办法秦将军不是没有想过,但这里面却有隐患,若一个不妨真让敌军攻上了城墙,破了城门,这和关门打狗有什么两样?百姓连最后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若他带人攻出去,百姓们还可以趁乱跑,至于能不能成功跑出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命,但总是有一线生机。
“射杀不仅需要足够的箭矢,还需要足够的人手,我手里的兵这次折进去近半数,兵器更是所剩不多,如何射杀?万一真被人攻上来,依旧是个死,百姓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这的确是李子墨没有想到的,他没有想到眼下的局面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他垂头思索着,一旁的沈秀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李子墨下意识的靠过去,侧耳凑近自己的夫郎,沈秀看了看秦将军,小声道:“其实打人也不一定要弓箭,你小时候没玩过弹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