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家一共带了三百五十斤鲸鱼肉,卖了七两银子。

出了弄潮楼,李大伯几人还晕晕乎乎的,直到看到手里提着钱掌柜赠送的点心和酒水时,才感觉这真不是一场美梦。

李二郎悄悄打量起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李鱼儿,难得没有毒舌。

“小丫头出门还挺闯啊,不过我看你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走了狗屎运而已。

你这算不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丫头这些日子,运道不错啊!”

李鱼儿得意的拿下巴对着他:“呸呸呸!你会不会说话,谁是初生的牛犊子?谁走狗屎运了?我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好不好?”

这话把所有人逗乐了。

“爷的乖鱼宝儿,还知道巾帼不让须眉,好好好!咱们家将来要出个女将军了。”

蔡老太太不乐意了,当即反驳道:“去去去!一天天的净瞎说,别带坏女娃儿,奶的鱼宝儿将来是要嫁个读书人,做官太太的,当什么舞刀弄枪的虎娘们儿。”

李鱼儿:……

老两口还真乐观,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没房没地,当女将军和官太太难度不下于西天取经,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啊!

李家人说说笑笑,一派其乐融融,连日里的阴霾倒是一扫而空。

阴沉了许久的天空,在这时也应景似的开始放晴,几日不见的太阳,总算是从阴云的紧固中被放了出来,散发着柔和的日光,似是在替老李家高兴。

“什么人?!”李老大冲着不远处的巷口喝道。

李家人都顺势拿起手里的木棍和扁担,横在胸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身上揣着巨款,李家人不得不格外谨慎,生怕遇到鸡飞狗盗的人。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影从巷口慢慢移了出来。

“大头!”李二郎一下叫破了来人的身份。

少年很瘦,中等个,身上套着一件打着补丁的宽大棉袄,棉袄有些地方露出了发黄结球的棉絮。

人如外号,少年身子瘦如麻杆,这让本身就大的脑袋显得更加突兀了。

李老汉两口子立刻冷了脸。

大头是李老三李福义在镇子上结交的狐朋狗友,平日里,这些人就在镇子上瞎混,偶尔欺负小孩,向摊主索要保护费。

知道是这伙不学好的玩意儿,李老汉当即就冷下了脸,心理财想:这是认出他们了,跟踪他们准没安好心。

“跟着我们作甚?”李老汉口气明显冷硬起来,“老三那个瘪犊子呢?”

李老汉想着,小弟在附近,他亲儿子那个混子头肯定也在,这是躲着他,没脸见人呢。

亏他还想着前几日老三给家里拿了银子救急,是打算改好了,这不今个儿就出幺蛾子了。

那一两半的银子还不知道怎么来的,他心里惴惴不安还几日了。今个儿正好有银子,一定要逼着他把偷来抢来的银子还给人家。

大头一脸的纠结,最后咬了咬牙,说:“李阿爷,三哥出事了!”

蔡老太太当即脚下一软,李鱼儿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人才没摔倒。

“老三出啥事了?”

大头老实交代:“他被人骗了,被卖进矿山了,明天就要被押走了。”

蔡老太太眼前一阵阵发黑,其他人也是大惊失色。

李二郎揪住对方的衣领,愤怒的吼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大头有些委屈的说:“昨个儿我就看到李阿爷你们了,可我不敢进弄潮楼,我在后门等了好久,也没见你们出来。”

李鱼儿心虚的摸摸鼻子,她哪知道昨天酒楼后门的是大头,谁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不躲着。

“这可咋整?”蔡老太太急的两眼抹黑。

李鱼儿此时还算冷静,她要先问清楚具体情况,说:“什么人骗的他?”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救人,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