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李鱼儿,嘿嘿笑了两声,问:“鱼宝儿,你是不是有办法?”

李鱼儿刚才就在琢磨这事了,盐能降低水的结冰点,但是盐加多了,海鱼照样会脱水而死,而且这天,只怕盐顶不了多久还得结冰。

她又想了一个办法,说:“你们看这样行不?咱们今天用手推车推着水桶,将三个水桶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外边包上芦花被子。”

“这主意好,不愧是鱼宝儿。”有办法了,二蛋立刻眉开眼笑。

“可被子去哪儿弄?”彪子问。

闹闹说:“我家有,我阿娘最近刚给弟弟换了新棉被,倒下来一床芦花被子,我回家拿。”

说着,闹闹就赶紧回家了。

李二郎几人按照李鱼儿说的,将三个水桶放在手推车上,然后用绳子牢牢的固定在一起。

三角形是最牢固的结构,三个水桶绑在一起非常的稳固,不用担心推车的时候水会洒出来。

等闹闹取了芦花被子回来,然后将被子围在水桶外围,用绳子绑紧。

几人一路推着鱼来到了镇子上。

他们先到弄潮楼后门的巷子里驻脚,李鱼儿让闹闹他们在外边等着,她和李二郎过去敲后门。

恰好,开门的伙计曾跟着来福去李家收过鲸鱼肉,听说李鱼儿想找来福,二话不说就去通传了。

“鱼宝儿,好久不见啊,你长胖了。”来福今天穿着长衫,套着崭新的棉袄,果然和初次见面大不相同。

李鱼儿笑着说:“来福哥也长高了,变俊了。”

来福不愧是弄潮楼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他没有忽视李二郎,又主动和他攀谈起来:“这次二郎也来了啊,难怪鱼宝儿这么高兴。”

见过几次世面后,加上李二郎性格本来就机灵,很快就学了几分寒暄的本事,“鱼宝儿在家经常念叨来福哥,她这哪里是跟我一起高兴,我看是见到来福哥才高兴。”

几人有说有笑,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听到李鱼儿兄妹的来意后,来福更高兴了,冬日弄潮楼也不缺海鲜,但鲜活的海鲜紧俏的很。

那些达官贵人就喜欢与众不同,高人一等的食材。

他想派人去找钱掌柜汇报,却被李鱼儿拒绝了,“来福哥,不是什么大事,年前酒楼忙,就不用惊动钱叔叔了吧。”

来福一想也是,钱掌柜此时正招待一位贵客呢,那人刁钻的很,嚷嚷着小地方的酒楼就是上不得台面,比不上京城的东西全。

这不,李家兄妹就送来了鲜海货,今个儿又下雪,偶尔有凿冰钓鱼的老渔民也不出门了,李家这一口鲜还真是雪中炭啊。

“快!把门打开!”

来福让伙计开了后门,将闹闹几人也让了进来。

彪子推着车,第一次进大酒楼,手脚都有些僵硬。

二蛋跟在闹闹身后,低着头,眼神却不停地偷瞄。

闹闹也很紧张,但他认为作为二蛋和彪子的老大,自然不能在小弟面前露了怯,更不能给鱼宝儿丢脸,倒是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着,就是表情有些过于严肃、不自然。

用抄网捞起鱼,验了货后,来福直接给了个高价。

花丽鳗二十文一斤,大黄花鱼十二文一斤,剩下的全部按六文一斤,一共是三百五十八文,来福给了整数三百六十文。

出了弄潮楼,二蛋立刻变的活泼起来了,“昨天那么多大货才卖了三百多文,今天就两个一般的大货,比之前有大龙趸还多。”

闹闹刚才在弄潮楼里时,趁着没外人,就把钱袋子塞进棉衣的暗兜里,贴身藏好。

冬天穿的多,闹闹又不胖,身上藏了这么多钱,也看不出来。

“这次咱们还要感谢鱼宝儿和二郎哥,若不是他们认识酒楼的伙计,咱么能卖那么多钱嘛。”闹闹说。

“对对对,还是咱们鱼宝儿聪明,咱们二郎哥有面子。”二蛋夸赞道。

李二郎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