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冷静下来拉开门,才发现朝灯已经倒在自己房间的地上睡着了,画架和满是油彩的画布在他背后静默,躺在地毯上的小偷睫毛秀长,黑色微翘的线条密密织成一片,霍恩弯腰,小心翼翼将他抱了起来,同时替他戴上易容器,掩盖了那种不该存在的美貌。
离开前,他瞟了眼没盖上的油彩画,想起今晚朝灯看见那副画时的表情,心情愉悦地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张禁锢在王座上的美人,是自己借着画画像的名义一时兴起的创作。
雨雪初歇,冬日漫漫暖阳泻落在翡冷翠的大街小巷,睡梦里都能感受到阳光的亲吻,朝灯伸了伸懒腰从床上慢腾腾地翻起来。
看了眼时间,他顺过替换的衣服进浴室冲澡,头吹得半干时,朝灯手里的吹风机突然爆出细小的火花,他反应快速扔了吹风,奇怪的焦味从掉在地上的吹风里冒了出来,拔掉电源自摸了摸自己半湿的头发,朝灯懒洋洋地向乔的门边走去。
没办法咯,吹风都要我泡你,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敲门过后,很快脸上还沾着颜料的褐发青年从自己的屋内探出头:“朝灯?”
“我的吹风坏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能借用你的吗?”
乔当然让他进了房间。
“昨天喝醉后没给你添麻烦吧?”
吹完头发,朝灯顺势留在画家的房间晃悠,乔正在翻画集,听见他搭话停下动作,温和地摇头道:“没有,不麻烦。”
“幸好幸好,”朝灯嘻嘻笑笑地坐到青年旁边,好奇地瞅了瞅他的画集,对方见状将那本橡木白封面的古董书推向他:“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没发疯就好啦。”
乔张了张口,房间悬浮的半透明液晶屏幕飘过了他们头顶,看清上边正在推送的内容,朝灯目光闪烁,顷刻后,他挑了挑眉。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