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侧过脸,看见解良宵戴着耳机坐在沙发扶手上,眉骨处贴着纱布,他表情很淡,但天生带弧度的唇角总是笼着暖洋洋的光。

握住喻让的手更紧了一些,像要把他注意力拽过去。乔瑜凑上前将脸贴到他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喻让避了避,看了眼旁边的纸杯,嗓音微哑:“我想喝水。”

“喝水好,哥哥等我。”乔瑜念念不舍地松手,拿了杯子去饮水机边。

除了泵头里淙淙的流水声,病房里很安静,让人回想不起那一夜被死神垂顾的喧嚣。

在最后一个发夹弯道,喻让连人带车几乎被甩飞出去,翻倒在防护栏边,弹出的安全气囊将他震得昏厥。

电光石火的一刹,他想,他没能抵达终点,但那场首尾相衔的噩梦已经做到了尽头。

喻让身上很痛,绵长的琐碎的并不伤筋动骨的痛,剥夺了他所有的气力。他静静躺在病床间,宛若被纯银长钉楔死于十字棺柩的妖邪,冶艳又苍白。

乔瑜回身将他抱扶起来,端起杯子,甜腻得像哄小孩:“慢点喝。”

虽然是高级病房,饮水机也有段时间没有除垢了,水里漂浮着少许杂质。喻让刚挨碰到杯沿,杯子突然被抽走,晃曳而出的水珠洒到被褥上。

解良宵把杯子扔进垃圾桶,将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