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喻让一向不太喜欢跟人亲近,刚刚和那个宁潇分明就是受了什么刺激。

喻让低下头静默片刻,才说:“我很没用,总是保管不好东西。”

宋知津一头雾水,以为是喻让弄丢了楚砚什么东西,正要细问,却听见他轻轻笑了起来。

“不对,本来我也不配有。”

宋知津察觉到他情绪异样,不禁握住了他肩膀:“因因,你怎么了?”

“别这么叫我。”喻让挣开他,转过身。

“知津,我再问你一次。”

那个眼神竟然说不出是殷切,还是漫不经心。

“送给乔瑜的礼物能给我吗?”

“怎么又说这个,”宋知津皱了皱眉,“不要耍小性子,你真想要,我下次给你买十套一百套。”

“我就要这个。”

“给你买更好的好不好,下个月我们一起去意大利,想要什么你自己挑。”

“我就要这个。”

他看着他,执拗地重复,像蛮横任性的小孩子。

“因因,不要赌气”

“我想要!”

“好了,”宋知津也有点恼火,“乔瑜有什么不好,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就这么讨厌他,为什么总是想抢他的东西?”

喻让浑身一僵,慢慢后退几步,神情漠然,像看一个陌生人。

宋知津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连忙道歉:“对不起,下周就是乔瑜生日了,你知道他一向挑剔,他喜欢这个,我一时也想不到准备别的礼物,所以”

“没关系,是我过分了。”

宋知津不知怎么心一揪:“不是这样,对不”

喻让打断他:“走吧,回去喝酒。”

“因因”

“走嘛。”

好像刚刚一切都只不过是酒后的浑话,喻让毫无芥蒂地勾住他肩膀,醺醺然似的笑了。

晚上灌了很多酒,喻让的意识却离奇地清醒。他一点也不想回到那间留有楚砚气息的空屋子,在会所内找了间房歇下。

灯熄灭后仿佛沉入纵深无底的海,薄纱窗帘似水光皱折了远处的霓虹。

他静静躺着,胡思乱想。一时回到那个下午人潮熙攘的广场,鸽群飞散如雪,青年站在喷泉边作画,握笔的手像一株静谧的兰花。

血管里冻僵的液体似乎流动起来了,沉疴宿疾不药而愈。喻让看了很久。

场景中每一抹颜色他都欢喜得要命。

为什么不抢?凭什么要让?那是他的,是他的。

“楚砚”

他翻来覆去渐渐睡着,一夜是梦,鬼影幢幢。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喻让去江边吹了吹风,傍晚时才回家。

楚砚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上去很投入,见他回来也只淡淡地一抬眼,脸色冷了几许,目光又落回报纸上。

“你回来啦。”喻让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楚砚,以致有点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换了鞋子就径直往房间去了。

“你”

喻让听见了一愣,回过头:“怎么了?”

楚砚又抿住了唇,好像那一声不是他发出来的。喻让等了一会儿,才听见他冷冰冰冒出几个字:“我昨晚就回来了。”

宿醉让喻让反应了一下,说道:“哦,那挺早的。”

楚砚把报纸往茶几上一放,疾步去了画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喻让有些莫名,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他喝着水,不经意瞟见楚砚看的是份去年的报纸,是他顺手放在茶几下、平时用来垫砂锅的。

这怎么给他翻出来了。

喻让整理好报纸放回原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有那人的余温。

他脑子有点乱,一见楚砚,他好像总是不太清醒、也缺乏决断力的。

喻让犹豫了一会儿,去敲画室的门。

门很快开了。“干什么?”

“饿不饿,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