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软得跟荑草一样的手去摸他的脸:“给我,求你”

温明宴那双冷而欲的凤目里闪过一道幽光。

他轻叹一声,偏头亲了亲喻让掌心,按住人缓缓挺进,如一把利刃贯穿了他的身体。

茜红纱帐被深秋的风吹得鼓荡,颠倒缠绵的影子也摇晃得朦胧。

撞击声和带着哭腔的淫叫一浪高过一浪,喻让的手探出去胡乱地拽着帐子,又被男人拖了回来,紧扣着五指压在床帏间。

十丈软红,恣情遂欲,巫山已极。

喻让是对自己酒量太有信心,这段时间却喝一次出一次事。

他的身体已经清理过,下/身被碾压过一般的酸痛,两条腿像是不长在自己身上了。

他慢慢坐起身,锦被从肩头跌落,露出深深浅浅的暧昧红痕。

眼前还会浮现昨夜凌乱淫靡的片段,他茫然地张顾四周,心里落了灰一样的荒凉。

他背叛楚砚了。

又好像,他那么不要命地喝酒,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结果。

“醒了,”温明宴已然衣着整肃地坐在一边看书,“要喝水吗?”

“我衣服呢?”

喻让出声时自己都愣住了,他的嗓音嘶哑破碎,不知道是一整晚叫了多久所致。

“洗了,等会儿送过来。”

温明宴合上书,端了杯水坐到床边,将水递给他。

喻让双目无神,接过来喝了两口,温明宴的手抚弄上他后颈。

“还记得欠我一件事吗?”温明宴没等他回答,道,“跟你那小男朋友分手吧。”

喻让微怔。

如果世上情人之间都有一根红线相系,他和楚砚那根就是自己生拉硬拽打结的,剪断了再给续上,褪色了就重新染。

风刀霜剑,岌岌可危。

他有些累,淡漠地垂着眼:“你教我的,答应的事不必要履行。”

温明宴微笑:“但你会的,不是吗?”

喻让最恨他这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很了解算不上,却是目前最了解你的人。”

温明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放到他面前:“看看。”

喻让不明所以地打开,目光霎时凝固。

里面不是什么文件,而是几幅绘画习作,已经有些年头,纸的边缘都泛黄打卷。画得很不错,只是笔法尚且稚嫩。

跟许多年前,他在那间黑屋子的门缝里无数次收到的画,他被人救起后身边的那张画,分明出自一个人笔下。

落款处端端正正,描了一丛牡荆。

喻让的手都在抖,一种巨大的带着阴霾的预感压在心尖。

他强笑着:“这不是楚砚小时候的画吗什么意思。”

“因因,早跟你说过,凡事不要想当然。”温明宴怜悯地看着他,“你既然费尽周折地调查了楚砚,怎么不查清楚呢。当年你被楚岚章囚禁的那段时间,楚砚去外地参加夏令营了,根本不在家,更不可能陪你画画救你性命。”

喻让无法理解他话里的信息,视线没有聚焦地跟他对上,没发觉手中的水杯已经歪倒在被面。

“不得不说一家人的绘画习惯还是像呢,”温明宴脸上浮出优雅无俦的笑意,“这些画出自他们家一个过继来的小孩,楚砚十年前因病夭亡的哑巴堂弟,楚墨。”

18.

周末,楚砚将车停在公寓楼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半个月以来他夜以继日地工作,排遣内心的烦乱,那个人却越来越往脑子里钻。

楚砚冷静下来后,就猜到这事另有隐情。

他在等喻让的解释,可他只来找过他一次,并且吞吞吐吐毫无坦白之意,还因为可笑的理由不欢而散。

他是不是对喻让太好了,让他觉得这种事自己都可以不在意?

楚砚自虐式地去想象喻让曾经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仅仅如此他都要眦裂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