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真接过刷子,把刷子放在水桶里洗干净后再递回给苏知知。

“你看你这的毛发都打结了,我给你梳开来一点,头发打结很痛苦的啊……”

苏知知一边说一边给马王梳毛发。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悟真虽然不懂头发打结的痛苦,但是他看见马王身上的伤痕了,觉得一定很疼。

苏知知对马王说:

“我从虞大夫那拿了伤药,等给你洗好澡再给你上药。嗐,你也别不好意思,昨晚我们欠你一个大人情呢。”

马王喉间又发出一串沉闷的响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知知昨晚也很诧异,本来想放马王走的,结果马王把她哒哒哒地驮走了,还带走后面一群小弟。

一万匹马跑到了黑山军的据点。

东方既白,刚睡醒的将士们吓了一跳,还以为地动了。

大家出来一看,看见一大片马群,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大家揉着眼睛,觉得自己没睡醒,看花了眼。

魏大栓反应过来后,赶紧组织人把这些马安排好,草料拿出来喂上。

群马大快朵颐。

马王没有因为可口的草料而留下来,它在苏知知的方向指引下去了闲云庄。

它也很疲惫,但是不肯进闲云庄。

苏知知也没强求,就在闲云庄门口给它洗澡上药,还它一个大人情。

苏知知和悟真给马王洗完澡,上完了药:

“好了,你可以走了。”

马王睁开的眼睛很大,像一片蒙着雾气的幽潭。

它眼中的疲惫消失了一些,脑袋侧过来蹭了一下苏知知的身子。

苏知知大方地拍拍它的脖子:“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马王抬头嘶鸣一声,似乎在告别。

随后马蹄扬起,迎着日出的方向奔离。

悟真看着马王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它受伤了,也不知道要去哪。”

苏知知:“它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它是马王,可以跑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

悟真:“哪里是它家呢?”

苏知知:“应该在北方吧,不过只要它想,哪里都可以是它家啊。就像我们黑匪山的村民,只要过得舒服,走到哪里都可以是家。”

“阿弥陀佛。”

悟真又起了悲悯之心。

打仗的时候,不仅人可怜,马也好可怜。

师父让他少说话,少说希望未来怎样,可是这会儿师父不在,悟真一不留神又脱口而出:

“希望这些胡马早点回家吧,不用在这打仗了。”

马王走后,苏知知打个哈欠,回自己屋里补觉去了。

等她睡醒后,闲云庄的奇袭队聚在一起开会了。

村民们显然都很兴奋。

这种感觉就像是昨晚干了一票大的。

宁安和袁采薇一脸佩服地看着苏知知:

“知知,你昨晚太厉害了。”

她们俩以前没太见识过苏知知的运气,昨晚才算开了眼界。

村民们倒是一直知道知知擅长捡东西,小时候就捡只鹰,捡个人,捡个矿什么的。

现在长大了一点,一出手,居然捡了一群马回来。

“昨晚我们大家都辛苦了,整体效果还是很好的。”

伍瑛娘开口了,毫不吝啬地表扬了一下大家昨夜的表现。

“不过昨晚是我们奇袭队第一次出手,有些方面兴许下次可以做得更好。”

伍瑛娘先自我反思道:

“昨夜,我还是太保守了,应该多烧两座粮仓的。”

花二娘摇头:“昨夜风一吹,散出去的毒粉浓度太低了,不适合用于人那么多的情况,我要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