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回答得上的问题,别人不一定能答。
他答不上的,其他人也一定答不了,或者说,不能答。
李章盛想要做第一,所有人都得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可如今冒出一个比他们小两三岁的薛澈,听说还是从山里来的,居然把他们都比下去了。
更可气的是,这小子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李章盛找他说话,他还爱理不理的样子。
李章盛决定给薛澈一个教训。
让他知道闻道堂是谁说了算。
昨日趁着薛澈去吃饭时,李章盛让闫超把薛澈的文章偷出来。
两人本来打算把薛澈的文章给烧了,让他白写。
可是他们一看薛澈写的文章,心里都不是滋味。
薛澈写得好,比他们写得都好。
嫉妒和不甘翻涌上来,李章盛就出了个计,让闫超把薛澈的文章抄一遍。
柳山长拉长脸看着闫超和薛澈:
“你们二人,谁抄了谁的?若是能主动承认,可罚得轻些。”
闫超挺直了胸脯:“山长,我可以将昨天作的这篇文章再写一遍。”
他记性不错,看了这篇文章好几遍,有信心可以默出七八分。
柳山长看向薛澈:“薛澈,你可以么?”
薛澈:“可以。”
于是柳山长给了二人纸笔,让他们俩桌案搬到外边,单独去默写文章。
待到快下课的时候,柳山长把闫超和薛澈又叫进来,检查他们的默写。
闫超默写得的确不错,除了几个地方用词不一样,大体都能对上。
柳山长微微颔首。
闫超挑衅地看了薛澈一眼。
薛澈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闫超。
忽然,柳山长拍案道:
“好!”
循声望去,柳山长拿着薛澈的文章,目露赞赏:
“我明德书院能有你这样的学生,是书院之幸。”
薛澈宠辱不惊:“山长过奖了。”
柳山长又看向闫超,厉声呵斥:
“闫超!我对你太失望了!”
闫超不知柳山长为何突然断定他抄袭,其他学子也一头雾水。
柳山长将薛澈默写的那张纸给闫超:
“你自己看看!”
“薛澈,你跟同窗们说说,你方才写了什么。”
薛澈:“山长,学生先默写了昨日的文章,但这篇文章学生昨日写完后并不满意,因此在默写完后,重新写了一篇。”
闫超拿着薛澈的答卷,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写一篇文章,而且写得比昨日那篇还要好!
闫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事实分明就摆在面前。
薛澈甚至不需要多说一句话,不需要旁人证明。
他重新写出的文章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的学识,远在所有同窗之上。
闫超手里的答卷被同窗们接过,挨个传阅。
每个读过的人都叹服。
就连李章盛拿到文章后,都没有办法再为闫超说一句话。
“山长,我错了,我不是要抄他的文章,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山长……”
闫超面如土色。
柳山长起身,眼中的失望如厚重的磐石在闫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