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下来,只能上赌桌。

慕容铭、苏知知还有郝仁都分到了十两银子的筹码。

贺文翰做出一副熟客的模样:“本公子不是第一回来了,用不着送筹码,本公子自己买。”

“是,这位公子请随我来的。”侍从的态度依旧和善恭敬,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不理睬。

那侍从能看出来走在前边的两个小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腰间挂的是好玉,后边跟着的仆从也像是见过世面的。

贺文翰买了一百两的筹码。

慕容铭没那么多钱,他来武学馆的时候,贺妍为了防止他拿着钱到处瞎混,不让他带钱出门。

贺文翰又借给了慕容铭一百两,让他买筹码。

郝仁走到账房,从袖中取出数张银票,在账房先生略带吃惊的目光中道:

“换一万两。”

郝仁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袍,身上不见绫罗,腰间发顶也不见金玉,可一出手就是一万两,明摆着是一块送上门的大肥肉。

账房先生给了郝仁一个木匣子,里面都是筹码。

郝仁将木匣子直接递给了苏知知,低头在苏知知耳边悄声布置任务:

“知知,输掉里面所有钱。”

第237章

苏知知知道爹肯定自有算盘,于是接过小匣子,郑重点头,争取完成任务。

慕容铭和贺文翰看着苏知知手中的匣子,再瞧瞧自己手中一百两的筹码,瞬间觉得他们的气焰矮了一截。

慕容铭:“翰表哥,你还有钱么?”

贺文翰:“没了,只有二百两。”

慕容铭只好攥紧了手中的筹码小袋子,里面晃荡着二十个小木片。

苏知知抱着匣子,才走两步,有侍从端着一盘花形的点心到苏知知面前,亲和地问她要不要吃一点。

点心做成桃花的样式,白里透粉,放在琉璃盘上煞是好看。

可苏知知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几年前在黑匪山脚下,吴老三从他衣兜里拿出来的那块脏兮兮的米糖。

“我不饿。”苏知知摇头。

他们一行人坐上了最近的一个赌桌。

不同赌桌玩的游戏不一样,这个赌桌玩的是 “押大小”,规则简单却刺激。

庄家摇好三颗骰子扣在盅内,赌徒们下注猜骰子点数总和是大(十一点至十七点)还是小(四点至十点),押中翻倍,押错全输。若三骰相同(三点或十八点),庄家通吃。

慕容铭、贺文翰还有苏知知都坐下来,这一桌看着像是小孩桌,气势倒是很足。

郝仁没有坐下来赌,站在苏知知旁边观察着四周。

室内的确宽敞,热闹但不拥挤。二楼的包间窗户都是关着的,但三楼有一处包间的窗户微微开着,想来上面的人可以将楼下局势尽收眼底。

“苏知知,别以为你筹码多就可以得意,小心一把就全输光了。”贺文翰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苏知知把筹码匣子放在桌面上,明明白白地拿出几个摊开来:

“贺文翰你这么说,是不是因为你以前来的时候一把就输光了?”

贺文翰喉间一哽,红着脖子反驳:“谁说的,上回我赢了!赢得多了去了。”

“几位请下注。”摇骰子的庄家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

他和热情的侍从们不一样。

他不笑,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逍遥坊的各个赌桌上,都是赌坊的人坐庄,庄家不可以有任何的表情和多余的动作。

任何一个浅笑、大笑、打喷嚏或擦汗的动作都可能会被认为是给某位赌客的暗示,被怀疑出老千。

而逍遥坊的庄家有原则,不出老千。

曾有外地来的几十年老赌徒含泪感慨:

逍遥坊是天下最公平最良心的赌坊。

刺激、诱惑和贪婪中,赌徒们信奉着逍遥坊的公平。

“我赌大。”贺文翰最先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