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阴雨天,前几日洗的还没有干;附近荒郊野外又没有店铺能买。

胡心见旁边还放着几个大箱子,有的是皇上让越王带去岭南的赏赐,有的是礼部按例准备的用品如旗帜、幡幢、乐器等。

咯噔。

旁边一个陈旧的大箱子传出一声异响。

胡心疑惑地转头,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咯噔。

又是一声异响。

响声从箱子内部传出,仿佛有一只兽困在箱笼中。

胡心蹙起眉,靠近箱子欲一探究竟。

可还未靠近

咔哒!箱盖忽然弹开。

“啊!”胡心下意识惊叫地往后跌坐。

“何事!”护卫的禁军听到动静,勒马来查看。

慕容棣和肖正也循声来看。

马车车帘被掀起。

一个半人高的箱子里,冒出一个头发乱如鸡窝的人头。

黑乎乎的脸,脏得看不出样子。

禁军们齐刷刷地抽出雪亮的刀,全部指向那张黑脸:

“大胆!何人竟敢藏匿于亲王车队?!”

贺三郎扒在箱子边,虚弱地连说话力气都快没了:

“快……给我口吃的……”

第105章

一个时辰后。

贺三郎坐在慕容棣的对面。

他洗干净了脸,换上了肖正备用的干净衣裳,两手抓着一张油滋滋的大饼啃。

大饼是路上应急的干粮,又干又硬,里面也没有肉。

吞下去的时候还得拿茶水送一下,不然干得硌嗓子。

别说比贺府的佳肴了,这饼还不如街边小铺子的新鲜大肉包。

但是贺三郎吃得津津有味,面露满足。

一口茶水,一口饼,没过多久就吃完了。

还吃了两张。

两张大饼下肚,贺三郎满足地喟叹一声,向慕容棣道一句:

“王爷,下官失礼了。”

慕容棣在贺三郎吃东西的时候就一直打量他。

慕容棣见过贺三郎几回,都是在宫宴上。

贺三郎在京城名声大,丰姿俊秀,每年跟着贺家来宫宴时都会引得不少人谈论瞩目。

慕容棣听说长安城有不少闺秀都想嫁给贺三郎,但是贺三郎自从和离后再也没提过亲事,有人甚至怀疑贺三郎在悄悄修道。

当然了,也有一些对贺三郎心生嫉妒的人说,肯定是贺三郎某个方面出了问题。

慕容棣不关心贺三郎某个方面有没有问题,但是贺三郎凭空出现在他随行的马车里,这就是个问题了。

“贺三郎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行李中?”慕容棣等着贺三郎给自己一个解释。

贺三郎早有预料般地告罪:

“王爷恕罪,都是下官一时失误,醉酒后误入箱笼,不知不觉就跟着车队出了京城。”

慕容棣闻言,看向贺三郎的神情有点复杂:

“贺三郎觉得这个说辞可信么?你说你故意藏进箱子里要跟着本王去岭南还差不多。”

虽然自己是装出一副傻样,可是你这个借口也太假了,傻子都不会信呐!

出京城都三、四日了,别说醉酒,就是吞迷药也早该醒了。

慕容棣猜的没错。

贺三郎就是故意把自己藏进箱子里的,为此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自从子信流放离开京城,他这些年一直有些浑浑噩噩的。

所有人都说子信死了,可是他总觉得子信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