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情绪攀附着他,萧连乐喘了两口气,摸着墙壁慢慢前行,石室之外仍是石室,心中的熟悉感不断增多。

他不想走了,强压着的恐惧在心中燃起,萧连乐无力的垂软着身子依在墙边。

空荡的石室中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非男非女苍老幼嫩,祂说:

“我终于,从他手里救出了你。”

“穿越者。”

好大一团毛茸茸

萧连乐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的靠在石室墙壁上,甚至微微的阖上了眼。

这声音一出,反而让他平静了许多。未知向来是能给他带来最深的恐惧感,但知道了点东西就没那么害怕了。

他依着墙沉默许久,终于开口道:“别装模作样了,想干什么直接说吧。”

空气没有做答,萧连乐又在墙上靠了一会,他脑中阵法回忆的差不多,阖上的眼缓缓睁开,蹲下身用灵力划破手心,指尖沾血在地面画起传送阵法。

“别画了,这处地方可不是靠传送阵能出去的。”

这声听起来和之前不一样,那种古怪混合的声音变成了清亮的少年音。萧连乐手上一顿,又当没听到一样继续画起来。他手都已经割了,血不能浪费。

阵法画完,萧连乐试了一下,果然和那声音说的一样,这阵法用不了。

他蹲在原地懒得起身,自救已经尝试失败,希望顾晏辞能努力一点。

“你在等他来?他可找不到这里,何况,就是他亲手将你送进来的。”

萧连乐全当没听见,一心蹲在地上装死。顾晏辞是有问题,他可能不安好心,但这道声音也绝非善类。

地上蹲久了腿麻,他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那声音再次开口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什么都不想知道?”

萧连乐摇了摇头,他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开心,日子过得越糊涂就越轻松。

“那我可要说咯。”

石室的天花板一阵异动,萧连乐抬头就看见一团黑影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是只妖兽,体型中小头上有角通体玄黑,一身毛发看着非常的蓬松柔软,嘴中还叼着一把梳子。

妖兽向他靠近,吐出嘴中的梳子,往他面前一躺道:“帮我梳梳毛吧,反正你出不去,闲着也是闲着。”

它软在地上,前后肢都大大伸直敞开,肚皮无所畏惧的向上翻着,祥云状的尾巴上翻遮挡着隐私,萧连乐看着它,就像看见了一块铺开的毛绒地毯。

内心略微挣扎一下后,萧连乐捏着梳齿,用妖兽的毛将梳柄上的口水蹭了个干净。他替妖兽梳起毛来,手感顺滑一梳到底,就是毛掉的有点多。

他团着梳下的浮毛,翻躺在地上的妖兽开口道:“让我想想从哪开始和你讲。”

“从你原定的人生好了!你可是要当上统一两界,斩杀魔尊的仙君呢。”

萧连乐梳毛的手没停,妖兽的嘴也没停:“魔尊卧底宗门,残杀人修,侵踏仙门世家,修仙界拼死抵抗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而你,我们的大仙君就是拯救修仙界的希望。”

萧连乐的手顿住,他缓了一下又继续梳着道:“我当仙君要多死那么多人吗,那不当也挺好。”

妖兽略微左翻了些继续说道:“唔,魔尊改了性子死的人是少了很多。但反正你现在也当不了,元婴碎了到现在都没修好,怎么当仙君。”

这妖兽不是狗却挺会狗叫,萧连乐梳毛的力度大了些,扯下的毛粘在衣服上怎么都理不干净。

“会痛的!”那妖兽立刻就叫了起来,往旁边挪了两下躲开萧连乐伸来的手道:“你跟我撒什么气,你去怪你的师尊啊。”

“他要是不窥视天机,也不至于早死十年,还泄了你的命,后面的安排就都乱掉了。”

十年?萧连乐扯毛的手不自觉的停下,他记得师尊说的明明是寿元将近。

陈旧的记忆伴随酸涩感涌上心头,萧连乐见过太多因寿元将近而疯狂的修士,时间对他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