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朱书记手里的配额多了,他建议袁克成用自家老爷子的名义申请。

这事儿,林月歌做完梦,也清楚了。

有组织上背书,她安心得多了。

林月歌跟在袁克成的身后,走出办事处的大门。

她张望了一眼,姑妈好像已经离开了。

“滴滴。”

迎面开来了一台小汽车,黑色的金属反射着太阳刺眼的光芒,林月歌抬起手,挡了下眼睛。

车子挡在袁克成面前,停住,车窗慢慢摇下来。

袁砺俊朗的面容露了出来。

“爸,上车。”

她如遭雷击

又是他。

他怎么来了?

她身体自动后退一步,缩到了树影里。

她知道,早晚会遇到袁砺,暗地里,她曾给自己打过气。

但她预设的场景,应该是在袁家。

上一次,几个女孩子都散了,她留在办事处等姑妈,并没有跟着出来。

所以,情况又变了。

模模糊糊地,她听到朱书记跟袁砺寒暄了几句,袁砺似乎是回答了一句什么,她心头慌乱,手指全都搅在一起。

袁克成看了一眼开车的袁砺,眼含责备,很快收回眼神。

“老朱,那行,就送到这儿。”

他打开车门,上了后排。

车子再度启动,林月歌松了口气。

但车子迟迟没有开走。

袁砺手肘架在车窗,热浪透过窗户卷进车内,他伸手,指向不远处,躲避在树影中的林月歌,询问朱书记。

“那就是新保姆?”

“是的。”

袁克成摇下车窗:“老朱,让那女同志跟我们一起过去,直接上岗吧。”

他急着坐公交都得赶过来,是为了尽快让保姆就位。

袁砺开车过来,想必是家里催得着急了。

朱书记带着林月歌绕到车边。

事情到了这一步,林月歌不再紧张,转而有些释然。

电光火石间,她听到了袁砺的那句问话。

新保姆。

是啊,她本来就只个保姆而已。

还有什么呢?

现在袁家干着,至少,这一段剧情,人事,她都是熟悉的。

只要

只要她不弄伤袁小宝。

再慢慢想办法脱离袁家就是了。

她微微地低着头走过去,避免和袁砺视线接触。

朱书记思索了一会,出于对老战友的尊重,他替林月歌打开了前排的车门,让她坐在袁砺旁边的位置。

顺带交代了两句。

她没什么行李,除了随身的小包,就只有一个拎在手里的包袱,不大,只装了几件换洗衣服。

按着朱书记的手势,坐上了副驾驶位。

现在,她和袁砺之间,只隔开了一条胳膊的距离。

她侧过头,正襟危坐。

保姆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袁砺微微皱眉。

之前她站地远些,又穿着灰蓝色的套装,挽着低低的发髻,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个中年妇女。

但一坐进车里,哪怕不撇头去看,仍能感觉到她皮肤白地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