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又这么久。
她也想不通。
“说是为了一个人。”
谁?
许老头摇头,又呵呵笑?了两声?,“不知道?,难不成是为了对象留在这的?。”
林月歌一时无言。
袁砺和许大头走进来,许大头乐呵呵的?,也不知道?袁砺和他聊了些什么。
林月歌一下就站了起来,头微微地低下去?。
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来,递了过去?。
许老头把它铺开,右下角绣着上?海的?地标建筑,上?海的?黄浦江上?,新用绣线绣了一个女人的?头像,普遍的?圆脸,红脸蛋,短发利落的?样子。
她没见过遗照,是决定要来道?歉之后,连夜绣出来的?一个中年农村妇女形象。
“像,像是媳妇儿。”
许大头见了,只把手帕抱在怀里,乐呵呵的?。
他记忆有些错乱,“等媳妇回?来,也跟她一起去?上?海。”
他摸着手帕念叨着什么往房里走去?。
许老头挥挥手,“让他去?。”
袁砺把粮食还了,许老头没推辞。
许大头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常做些荒唐事,邻里左右也都知道?。
林月歌跟他们告辞,正要跟着袁砺走到往村口走去?,许老头叫住了她,递给她一个纸包,“姑娘,你留着吧。家里没有女人,用不上?了。”
林月歌本不想收,袁砺把她的?手推了回?来,“谢谢爷爷了。”
她上?了车,捏着那个纸包,一直没说话。
袁砺见她闷闷不乐,嘴边还残留着一颗甜瓜籽,随着她往下撇嘴角,微微笑?了笑?。
她更是狐疑,“你笑?什么?”
语气?不知怎么,竟是有些冲。
袁砺也不语。
良久,才指了指她的?嘴角,“有东西沾着。”
她用手背擦了擦,那颗籽就粘在了手背上,她素来爱干净,蹙着眉头,望着那颗手背上微不足道的一颗籽,更是不乐起来。
袁砺一边开车,一边空出一只手,拿了一块毛巾,递了过去?。
那是他常用的?一块毛巾,递过去?就又有些后悔了。
怕是味道不太好,她不要闻。
林月歌还是
握住了,他一时又不想给。
两人都扯住了毛巾。
她抬眼看他,杏花一样的?眼睛里,闪着水光,“这毛巾,是你用的??”
袁砺又往回?扯,“是我用的?,你别嫌弃。”
林月歌道?,“除了你,没别人用过吧。”
她的?眼神如同一只灰白蛱蝶,忽闪忽闪地,叫人捉不住,一会儿落到袁砺大掌上?,一会儿落在了个他的?那张俊脸上?。
落得人脸上?都痒痒的?。
袁砺一时愣住,不明所以,手指松开,“没。”
“那我可以用的?呀,”她抓过毛巾,“谢谢。”
用那条毛巾擦过了手背,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那条毛巾是袁砺用过的?,递过去?的?时候还带着一点汗味和微潮,就这么躺在她的?双腿中间,随着运输车一路的?颠簸,在腿上?轻微地跳来跳去?。
袁砺一时额头冒汗,停了车,开了车窗,“我下去?抽根烟。”
林月歌趴在窗户上?看着这幽幽的?田野。
北方的?农村和南方的?不一样,南方总是能看到很多纵横交错的?水系,大大小小,偶尔几片田间都会有个小湖泊,但这里没有,全是一片横亘过去?的?农田,土地比苏州乡下的?更黄。
也许,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哺育出袁砺这样的?人。
他靠在运输车上?,一条长腿往后抵一下,高大健硕的?肩膀半歪着,望着远处的?白云发了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