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砺又迅速转身，来到了门边，咔哒一声?，门被锁住了。

他站在门前，她站在书柜前，两人各自占据一个领地，再度对峙起来。

耳边，是袁小?宝哇哇的?哭声?，围床的?围栏做的?高，他努力站起来，一边哭，一边攀爬，却?怎么也翻不过去。

擦了擦眼泪和鼻涕，选择嚎啕两声?，然?后继续努力。

林月歌望着袁砺，他双腿微微分开，肩膀摆得很正，却?有一种收缩起来的?感觉，手臂自?然?地垂落着，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胸口起伏着，带动着身上衣物一块一块的?褶皱，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

他的?目光从头到尾没?有离开她的?身上，或者?说，是她的?胸口。

刚才被袁小?宝一下?子掀开，有几秒钟暴露在外面?的?地方。

她羞耻地无以复加，双手再度遮住了那里。

隔着几步的?距离，他的?目光是猛烈的?，凝聚的?，又像是刀子一样，杀人见?血的?那一个尖端，直直地对准了她的?胸口。

又慢慢移动到了她柔软垂顺的?脖子。

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她想起外公描述过野兽扑食的?场景，他像极了那头野兽。

一个不小?心?，她就是他利爪下?的?亡魂。

此命休矣。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动，除了看?着她。

冰封的?大洋深处，几种暗火早已燃烧地旺盛，互相之间引燃，爆炸，一场海啸，已经发生。

“你别?过来。”

她尽量维持冷静，不再惊慌失措。

他嗤笑了声?，一边踱着步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高大的?男人宽阔的?肩膀下?，寸步之遥，依着纤细的?女人，而她，正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林小?姐，怕了？”

袁砺学着郑科长对她那样称呼，单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我就这么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脸上的?冰雹，林月歌摇头。

没?有什么说服力。

离得很近，她一度惊醒后，酒意消失，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味。

是，他也喝了酒了。

两人相对而视，这么近，他的?目光又好似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

林月歌解释，“那是为了办准考证，才骗他的?。”

很无力，同时这时候，也不重要了。

他眨眨眼睛，哦了一声?，手指从她的?下?巴上放了下?来，她得到了解脱。

林月歌深呼吸一口气，

“我我去哄袁小?宝。”

她转身要走，他长手略伸，便揽住了她的?腰，她只走了一步。

袁砺道，“他在那里，不在门外。”

林月歌孱弱地笑笑，“哈，走错方向了。”

袁砺低下?头，看?着她的?笑，手在她的?腰上渐渐收紧，“我的?膝盖疼了好几天。”

那是一种略带抱怨的?语气。

她看?到，他眼底的?确有不少的?血丝。

“现在，又疼了。”

他嗓音低沉，脸上也露出一点儿乞求来，平静如海洋的?眼中，带出一丝渴求。

他只是，要她帮忙摸摸膝盖，如此而已。

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又一道的?红光，像是一种不断拉升的?警报，红光越来越激烈，林月歌推开他缠在腰上的?手，再度要逃

却?又被他另一只手紧紧缠住。

这一次，他脸上的?乞求完全消失，淡淡道，“小?坏蛋。”

下?一秒，他将她朝前完全地压在了书柜上。书柜震动了一下?，两本?书倒了下?来，力道不大，却?刚刚好将她压得不能动弹。

他在客厅时就脱掉了厚厚的?外套，只着了一层薄羊绒毛衣的?胸膛抵住她薄薄的?背，下?巴抵住了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