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望去,一个高大的身形覆盖住娇小孱弱的她?,用后背替她?挡住了风雪的侵袭,像是参天巨木护住了一支细细春柳。
他覆盖住她?的手?,代?替她?使力,左右各拧了两圈,咔哒一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林月歌有点不太敢看他的脸。
“你,你不用离我这么近。”
袁砺看了看她?。
脖子上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粉,她?害羞了?
一时?心里说不上的欢喜,他耸耸肩,听命。
然后把行李包放在了地上,拎了一张椅子坐下,长腿岔开,呼出一口冷气。
“过?来?。”
他想看看她?。
军营里的生活和想象中不一样,时?间被?分?成了无数琐碎的片段,唯有睡前?辗转难眠的时?刻,片刻闲暇,就闪现过?她?的脸。
灼热的视线像猛烈燃烧的火堆,林月歌有些怯,不敢挪动脚步。
他注意到了她?的异状,雪地里,他原是期待着?她?能够像一只轻快的小鸟儿,飞扑进她?的怀抱的。
可,她?回头就跑了。
还在害羞么?
袁砺勾勾手?指,“过?来?,只是让我靠一会儿。”
他保证,不干嘛。
这样,她?不用这样害羞。
林月歌动了一下下,也只是勉强迈开了一小步。
她?想说,你走。
我们不应该在一起。
却似是卡在了喉咙里,尤其是触到他半是欢欣,半是疲惫的眼眸。
“真不乖。”
他叹气。
长长手?臂将椅子拖动了一下,他们各往前?一步。
终究能够靠到林月歌了,他坐着?,肩膀和脑袋靠着?她?的腰肢,那儿软软的,散发着?芬芳的气息。
像是家园该有的味道。
明明穿着?厚厚的面包服,却似乎能够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息。
跟刚刚门?口的感觉相似,一种被?压抑的火热。
林月歌只觉有些战栗,很?快退开。
“我给你泡茶。”
她?去找事做,斟酌着?该怎么跟他开口。
烧水壶在房间里,她?忙出忙进,又是点燃煤球,又是看火。
袁砺摘下手?套和帽子,煞有介事地坐着?观看她?忙碌的样子。
她?很?娇小,穿着?膨大的面包服,更加显得脸只有手?掌那么大,一双无辜的大眼,和他一对视,就要匆匆别开。
怎么会有女孩子害羞成这样。
又害羞得这么叫他喜欢。
他长指在桌上敲着?,听到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跟他聊天,仿佛要切入什么话题似的。
“你,你怎么回来?了?”
“嗯,正好几个领导来?北京海军总部办事。”
新兵连组建后短短一周,他就包揽了打靶比赛第?一,单杠第?一。一打听到回北京的机会,他就毛遂自荐。
孟连长也在私下推荐了他。
“那,你要待多久?”
“看领导办事快慢的程度。”
他挑起浓眉,“你不希望我多待几天?”
林月歌被?他突如起来?的调侃吓了一跳,又拨弄了一下煤球,火太猛了,一下子,一阵子烟返上来?,撩到了她?的眼睛。
她?低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袁砺几乎是立刻,像一头猎豹冲了过?来?,肌肉隐藏在军装下,早就蓄势待发。
她?正疼着?,被?他迅速拨开了散落在脸上的头发,露出眼睛,“疼。”
右眼有些红,袁砺用手指轻轻掰开了她眼皮,检查了一遍,“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