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饭之后,又连连接了两个电话。
老丈人?一个,自己父亲一个。
都在替袁砺找补。
“陆军这几年都饱和着,高级指挥人?才哪里?都缺,你?就随他吧。”
“小砺子有主意着呢,且看他自己走到哪一步。”
袁克成倒也不是生气别的,主要?这半大儿子,一点商量都不跟他们打,难道他就这么不民主?
非逼着他去陆军的二炮吗?
一个周末,同学们都放假回家了。
姜雁和余翠翠最近都没?空,她?自己在子弟中?学的一个角落里?,寻摸了一块空地?,撒播了一些小雏菊的种?子。
那些种?子,还是班里?的男同学,给她?捎来的。
现在去看,有一些已?经?出芽了。
小小的芽叶迎着阳光,往那个方向拼命地?舒展。
植物本能就知道什么能够真正温暖它们。
哪怕旁边放一盏煤油灯,它们还是会朝着太阳生长。
“林同学。”
她?转身,看见了阿锦,举着一张木头桌子,站在那里?。
“哎,阿锦,你?怎么来了?”
他擦了擦汗,把?桌子放下?。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刚跟传达室的大爷聊了会儿天。他说,林同学有对象了。”
林月歌没?回答。
没?想到许大爷还挺……能聊的。
大概是知道自己逾越了,阿锦很快转移了话题。
“这桌子是刚收来的废品,我看成色不错,就重新打了上漆的。”
“我帮你?扛进屋换了吧。”
阿锦没?再提那个对象的事?儿。
他不肯收钱。
“要?不,你?请我吃个饭?”
林月歌看了看他,有些迟疑。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阿锦指了指校门?那儿,“还有小童,咱们三一起,吃顿饺子。”
林月歌想了想,还是没?拒绝,“那走吧。”
阿锦没?想到她?真答应了,挠了挠头,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林月歌空地?上的雏菊苗。
林月歌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也被阿锦看出来了,“怎么了,这些是什么?”
“没?什么,一些花苗。”
她?又低下?身去将被踩的几株扶正了,还好没?有完全踩断。
阿锦愣愣看着她?几秒钟,她?很美丽。
他知道。
否则不会一再地?过来。
但,她?的美,在这时候流动着一点儿神?性。
她?不忍,不忍手?下?的苗儿被践踏死。
她?握住那些小小的芽,它们在她?的手?指渐渐被捋直。
他看出来,她?是真的希望它们好好活着,直到开出花来。
是一种?……无声地?慈悲。
无人?知道。
她?也许是在惜花,又也许是在惜自己。
“走吧。”
林月歌侍弄好了花苗,心情变好了不少。
三个人?刚走出一段路,一辆小车开了过来,停在他们身边,车窗本就开着,是方逸程。
他很是有些高兴,转了一圈,陆老师说小林搬走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