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克成问了几句父亲的情况, “既然暂时把二炮定下?来了,在家也得多少学点。”

袁砺这一次并没?有觉

得反感,很平静地答应了下?来。

陆燕萍也叮嘱着他多吃些?, “赶明儿咱们下?馆子吧, 总觉天气冷了,嘴馋了。”

袁砺心不在焉地听着。

餐厅外, 忽然想起?了袁小宝的哭声,哭得很急,从不断的抽泣,变成了哇哇大哭, 到最后哭声几乎不断。

哭声也越来越近,像是被人抱着,着急地赶过来了。

袁砺将目光投过去,随即心头染上了凉意。

那?

不是她。

他再?度将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陆燕萍,带着一点责问。

忍住,没?出声。

因为?新来的中年保姆,抱着哭得不停的袁小宝,向陆燕萍求助。

“陆老师,您看?,怎么又?哭了?刚喝了点奶,再?哭的话,怕呕出来。”

陆燕萍无奈,放下?筷子,抱起?袁小宝耐心地哄了起?来,“他喜欢听歌,你会唱什么歌吗?”

来自?河北的保姆点头,“会唱两句梆子。”

那?又?有什么用。

不过保姆态度也很好,“陆老师,我可以学的。孩子想听什么我都能学。”

陆燕萍又?哪里有功夫教她?饭也赶不上吃了,只?得抱着孩子到处地走着,哄着,嘴里还唱着一些?儿歌。

自?林月歌离开后,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

陆燕萍心内思绪万千,最后也只?能给?自?己讲,孩子适应另一个保姆,必定是要有一些?时间的。

袁砺冷眼旁观。

约摸大半个小时,袁小宝不再?哭了,陆燕萍松口气,把孩子重新交给?中年保姆。

“你轻些?放下?去。”

刚松了松肩膀,一回头,就看?到儿子如同狼崽子一样的眼神。

她心知肚明,却假装不知。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袁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林月歌呢?你们还是把她送到工读学校去了,是吧?”

陆燕萍一点儿也不心虚,“你别这样凶狠看?着我,你妈我是让她自?己选的。”

“她自?己选了去读书。”

袁砺笑了一声,“好。”

他转身出门。

没?有继续多问一句。

陆燕萍在他身后追问,“你去哪儿啊?”

他也没?回答。

他们都没?有知会他一声,父母趁着他不在,直接就坐实了这件事。

他回来之后也没?有主动讲起?来,哪怕他质问,都没?主动告诉她林月歌在哪。

摆明了乐见于此。

林月歌……

她更可恶。

袁砺发动了汽车,转动方向盘,离开了家门口。

彼时,林月歌从公共浴室回来,和她同去的还有一位高一新来的女老师,姓李,是她的邻居。

子弟中学附近有一家公共浴室,女老师去过几次,说干净卫生,还比较不错。

只?是没?有吹风机,头发得拧干几遍,擦得蓬松一些?再?出来。

“天还真是有些?冷了。”女老师搓了搓手臂。

林月歌点头,“嗯,咱们得走快些?,不然头发湿着,吹了风不好。”

好在距离比较近,走走就到了。

子弟中学门口的道路旁,一辆黑色的豪华小汽车停着。

道旁的梧桐树在风中不断飘落着黄色的叶子,掉落在汽车的车顶上。

过往的行人都不由会朝车子多看?几眼,李老师也好奇地看?着那?辆车,依稀见到车窗了,倒映出一个男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