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堵墙和一墙的衣服。

他一别过脸，林月歌清晰地看见他耳廓的后?面，红彤彤一片。

半晌，他才想起来什么，跟林月歌交代?了一下?，“我先?去找下?售货员，你跟他们在这里。”

售货员那里人挤人，她没工夫，不过袁砺的出现，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跟她说了几句，售货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点了点头。

袁砺又走了回去。

在小赵班长的说动?之下?，孟连长动?摇了，“那要不，就包起来？”

袁砺又加了一句，“有票据可以退。嫂子不满意，以后?你让我带回来退。”

林月歌看了看他。

总觉着，他热情过了头。

孟连长去一问，售货员说着裙子有一点小瑕疵，打折了，只要20块。

20块，比他想象的价格要低很多。而且他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瑕疵。

林月歌却微微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袁砺。

袁砺正手插在裤兜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连长痛快地付了钱，脸上终于?流露出喜气来。

林月歌又给小赵班长的对象挑衣服。小赵班长年轻，话也多些，走了一路过来，林月歌也已经大致了解他的对象了。

二?十出头，个?子娇小，活泼，喜欢穿亮色。

林月歌相中了一件淡粉色的的确良裙子，v领，腰间有一圈橡皮筋掐着，收出带有褶皱的腰身，也是蕾丝镶边，但?是整体风格更活泼些。

这件在一众的秋天长袖连衣裙里，颜色最?出挑。

不是带着白的粉，那样没有生机，会衬得脸色仄仄的，也不是太艳丽的桃粉，有些像西瓜吃剩后?，瓜瓤上沾着的那种粉色，淡绿色的底子拖出来的粉，格外生气勃勃。

小赵班长也犹豫了，“没见她穿过粉色。不过，她身量和你差不多，你能不能帮我试一试？”

他的对象看着小巧的，实则是个?暴脾气，如果不好看，可能回去会先?挨揍。

他实在是怕了。

林月歌微微一愣，她还要帮忙试衣服？

袁砺看着她，带着一点恳求。

她没回答。

袁砺忽然附到她的耳边，学着刚刚小赵班长和孟连长一样说起悄悄话。

他一下?子凑过来，林月歌心头微跳。

袁砺的气息带着风，卷到她的身上，带出一点凉意。

“待会给你工资，行吗？”

他像是没怎么开口说过请求别人的话，语调很是生硬。

每一个?字，都?带着独独属于?他的气息，吹拂到她的耳朵上，直往里钻。

不肯罢休似的。

他一退到安全距离，她就捂住了耳朵。

一摸上去，便觉着有些自己耳朵旁边的肌肤，有些热热的。

“那好吧。”

事情摆在这儿，她确实也得多赚点工读的学费。

林月歌让售货员把那件粉色的裙子拿下?来。

售货员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小角落，“实在要试，就在那里试。”

小角落里，几片布围了一个?简单的隔间。

原先?，信托部是不让试衣服的。

后?来买回去不合适，或者发现价钱贵了，投诉了几次，才给弄了试衣服的地方。

林月歌拿着衣服过去。

袁砺看了看那地方，布很薄，又是摇摇欲坠地夹在夹子上。

周围龙蛇混杂，人也多。

“连长，班长，我过去守一下?。”

他拔起长腿，来到了试衣处。

那里，有几个?阿姨和小姑娘排队，见他站旁边，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中一个?中年阿姨推了推林月歌，操着一口京片子问她，“您对象儿啊，甭介在这儿嘿，咱们这儿都?女的，您说，这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