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观察你,我才想明白。”
陆燕萍讲的很慢,林月歌竟然也?听入迷了。
小时候,外公也?曾这样给她娓娓道来?地讲过不少故事和典故,她有些忘记了,有些却还记得很好。
“你带袁小宝,你也?不是他妈妈,对吧。我们今天是雇佣关系,在甲骨文的时代,那应该是母系社会,或者是稍微晚一些的时候,人们聚居在一起,共同?抚养孩子?,那么,愿意帮别人带孩子?,教育别人的孩子?,自然是一种非常美?好的品质。这,就?是好字和它含义的由来?。”
林月歌听懂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
陆老师不愧是古汉语的专家教授,深入浅出。
“所以,你看,小林,你也?是这个好字。”
陆燕萍不吝惜夸赞,林月歌的用心,她看在眼里,这几日研究这几个字,也?正好让她拨开了心中的迷雾。
林月歌一时脸红:“那陆老师,您同?意了?”
“同?意,我是最早支持你学习上进的人啊。”
得到了陆燕萍的同?意和夸奖,林月歌一时十分开心。
子?弟中学那里,陈光荣也?替林月歌迅速办来?了旁听证,由余翠翠捎了过来?。
林月歌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袁小宝的安全?问题。
她跟余翠翠交代,热水壶要一一检查,做好记录,余翠翠嗯了一声,叫她放心。
这事儿?,只?有袁砺不知?道。
因此她第一天去子?弟中学旁听的那天早上,她像是有心事般,起了个大?早,带上旁听证,头发梳得没有一丝碎发,扎了个麻花辫,穿上唯一的新衣服,她出门了。
这个点?
袁家人几乎都没起,余翠翠和在大?门□□接了一下。
她哈欠连天,埋怨了几句,还是给她塞了个茶叶蛋:“我昨晚做的,你就?吃吧,一个字,香。”
林月歌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圆滚滚的,却充满了力量,莫名其妙让她也?很安心。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林月歌被她这么喊口号一叮嘱,差点?儿?走路扭到脚。
她从袁家院子?走到军区大?院门口,岗亭的哨兵目不转睛地望着地面,她走过去时,仍然还是没忍住,瞅了她一眼。
路口外,朝阳正升腾而起,许许多多的二八大?杠在路边疾驰而过,带起无数“滴玲玲,滴玲玲”的新鲜响声。一溜排的行道树下,三三两两的行人,正慢慢悠悠地走着路,有的要赶去公社领票据,有的淡定地看着表,顺着路而下,走到公交车站台,等待着下一班的公交车。
从这个路口往外看去,城市很开阔,天际的朝阳忽然就?腾了好几个位置,从咸鸭蛋那种鲜红,变得金灿灿起来?,热腾腾,暖暖的,宣乎着,像是唾手可得,每个人都能将它吞咽入胸膛似的。
林月歌有一些兴奋,走了一路,她一点?儿?都不饿。
子?弟中学,高三(4)班。
陈光荣的表亲,刚刚大?学毕业的王红兵,一个大?早,就?在班级门口见到了这么个俏生生的姑娘。
眨巴着大?眼睛,皮肤雪白到透光,问他:“您是班主任王老师吗?”
老?他不老,一点儿也不老。
王红兵差点?把手里的烧饼给扔了,幸好又眼疾手快接住了,否则在大?美?人面前,他压根没有老师的样子?了……
算了,没有也?好。
“我是,你是光荣哥介绍来?旁听的?”
王红兵拿出钥匙开班级的门,把窗户打开,又给她专门找了一张单独的课桌,放在讲台不远处。
陈光荣交代过的事,当然得办得漂漂亮亮了。
他刚跟林月歌寒暄到“你是哪儿?人,多大?了”这个环节,陆陆续续就?有高三的学生们进来?了。
他们进来?时,大?多都在开心地议论着高考的消息,坐到位置上,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