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

崔夕进来之后,刚好看到林挽星在书桌的另一头吃着点心,旁边还摆着一个打开的奏折。

阙靖安自从当上皇帝之后,不管对外还是对自己都十分严谨,那些官员都苦不堪言,一点都不像先皇那般好说话,阙靖安还广开言路,一旦有百姓举报,就会严格查实,不少官员因此丢了乌纱帽。

崔夕从未想过,林挽星在皇帝批阅奏折的书桌上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

甚至比寻常夫妻还要相处的自然。

之前,她母亲叮嘱她,面对陛下,先是君再是夫君,而且千万不能动心动情,才能保持本心,方能作为主导。

可是入宫这么多年,她不管做什么,都挑不起他的兴趣,譬如冬夜中,穿一袭红衣,在林中念一首诗,最后显露侧颜后匆匆离去。

母亲说过,男人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惜,可是那次明明是她最美丽的一幕,这个男人见过之后,第二天就把林子的梅花都砍掉了,说是不喜欢别人装神弄鬼。

那时候她第一次感觉的从心底而来的冰寒,她知道对方这是在威胁自己安安分分。

呵,她崔家好不容易将她送进宫,她自认长得漂亮,身世不差,自幼也是最好的教养,为何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见崔夕迟迟不说话,阙靖安将奏折放好,面无表情道:“太后出什么事了?”

“太后已经生病四五天了,害怕陛下担心一直不肯告诉陛下,是妾身担忧姑母,擅做主张。”

阙靖安前天去了慈宁宫,但是太后并没有表现出生病的样子,他虽有疑虑,还是准备去慈宁宫看一下,林挽星在一旁跟着。

等到众人去了慈宁宫,赵嬷嬷疑惑道:“陛下,各位娘娘,你们怎么来了。”

阙靖安道:“听说母后生病了?”

赵嬷嬷才恍然大悟,她点点头:“太后娘娘前几日身子不太舒服,只是已经由太医看过了,最近陛下事务繁忙,娘娘已经吩咐太医莫要饶烦陛下。”

说着,赵嬷嬷眼神不轻不重的落到崔夕身上。

虽然太后不是自己生母,但是之前帮过自己一把,人也识趣,他自然乐意捧着她,况且大恒也是孝治天下,就如林挽星说过,偶尔无事给自己刷刷名声也是好的。

阙靖安直接进去了,屋里一股熏艾灸的气味,太后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道屏风。

“陛下怎么过来了?”

赵嬷嬷走过去给太后说了几句。

太后淡淡道:“皇帝最近事务繁忙,不必担心哀家的病情,已经让太医看过了,主要是养着点身体,皇帝也不是太医,来了也做不了什么用。”

林挽星暗道这太后说话可真直,想起当初她刚进宫也是经常去太后这里刷脸,后面太后也是直言就让她别来了。

她还挺喜欢太后的精神状态。

阙靖安也不恼,见太后声音气息平稳,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程度,又叫来太医仔细询问着。

陆太医恭敬道:“太后年纪大了,容易染病,这几日已经好了一些,多休息几日应该无大碍。”

“你仔细照顾着,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禀告朕。”

“是。”

阙靖安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刚走出慈宁宫,路过一条河,忽然见着几个孔明灯孔明灯,悬挂着一幅画,在月光下,宛如神器一般。

林挽星瞧着那些孔明灯应该是有几根丝线拉着,缓缓朝着阙靖安而来。

随着画越来越近,林挽星才发现这幅画比想象中更加的大,而且居然是一幅刺绣。

她刺绣虽然不精通,但是眼光还在,一眼瞧着那刺绣栩栩如生,居然把大恒江山都绣了下来。

阙靖安眼神微动,没有皇帝不喜欢这些东西。

“这是谁绣的。”

湖月道:“是娘娘绣的。”

阙靖安脸色微冷:“你故意扯着太后这张虎皮,把朕引到这边来?”

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