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

向笙看她一下子那么激动,直觉有猫腻,直接按下了绿建接听,又按了免提。

对面响起低沉的嗓音:“你终于接电话了。”

男的?

向笙下意识皱起眉,而这时?候向笛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弹跳力,一个猛跳,把手?机抢了过?来,迅速往房间跑去,再把房门一关。

手?机已经接通,直接挂掉也不好,向笛只好酝酿语气,轻轻喂了一声。

柏江忻问:“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不接?”

“……哦,我在看电视,没听见。”

“不用骗我。”

向笛咬唇,不说话了。

“你在哪儿?能见一面吗?”

向笛借口?道:“……我现在不太方便。”

“放心,我听不见。”柏江忻说。

他精准地洞察到她的想法,缓缓对她解释:“她没跟你说吗?我读心是需要媒介的,只是面对面,我不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向笛不想见他。

可?是她又很想见他,高考的这几?天都没见过?面,也没怎么聊过?天,她本来打?算等见到他了,好好抱抱他的。

见她不回答,柏江忻又请求地问了句:“可?以?见一面吗?”

最?终向笛还是心软了,坐在家楼下的公交车站上等他。

虽然?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可?其他人的生活仍在继续运转,夜色下公交车来来往往,向笛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期待柏江忻的到来,还是抗拒他的到来。

终于他来了。

为了尽快过?来,他没骑电驴,也没坐公交,而是打?车过?来的。

看到了几?天不见就如隔三秋的人,天知道向笛这一刻有多想扑过?去抱他,可?是想到下午他母亲说的那些话,她又低下头,双手?交握,藏在了背后。

可?柏江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看到她穿着?薄薄的裙子、散着?一头长发坐在那里等他,他走过?去,想要牵她背后的手?。

向笛睫毛轻颤,微微躲开了他。

她以?前绝对不会躲他。

落空的手?不得不收回,柏江忻神色一暗,对她解释:“就算我碰到了你,我现在也不会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可?是你妈妈说,你只要跟人有肢体接触,或者?,和?人共用了一套餐具,就能听见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向笛狼狈地垂下眼

如此,之前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包括他们一开始的交集。

来自那杯喝错的奶茶。

从那个时?候,他就一直能听见她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暗恋他,而且暗恋了他很久很久。

她还愚蠢地说什么要告诉他一件大事,结果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装不知道。

向笛无比难堪地咬紧唇,低着?头不敢看他,双手?在背后不安地抠在一起,恨不得连指甲盖都掀起来。

她处心积虑在他面前营造的那些形象,她故作淡定的那些表现,她的那些小心思,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尴尬和?愚蠢。

她身上穿了衣服,可?是站在柏江忻面前,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穿。

哪怕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开朗的,可?总有一个小时?,她对这个世界是怨恨又消极的,她的心里就是会有很多猥琐又阴晦的负面想法,她控制不了。

她最?不想被他看见的那一面,他其实早就看见了。

比起身体的赤裸,向笛觉得此刻内心的赤裸,更让她在柏江忻面前抬不起头来。

只要一想到她对他的那些心机和?意淫,其实早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偏偏她毫无察觉,还装作单纯可?爱的样子,她都想杀了自己。

丢脸、羞耻、不堪,她鼻尖一酸,其实不想哭的,但所有窘迫和?负面的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压得她喘不